“帝君,稍安勿躁。”宿良道:“魔尊陌淵早在二十年前就已魂飛魄散,若真是他,以他的性格,豈能等到二十年後?我等當再下界查探後再議。”
謝淩點點頭,壓製住胸中的怒火,沉聲道:“準。”
接著他又道:“星君可下界了?”
宿良答:“今晨已下。”
景沛卻道:“帝君,臣方才遇見星君返回天界。”
景沛猶豫半晌又道:“星君是隱了行蹤回來的,後來直接去了天玄殿,想必是麵見天尊去了。”
謝淩麵色陰晴不定,最終歸於平靜。
“天尊是他師父,隨他去吧。”
他看向宿良,“宿良,待星君下界時,你跟著他,這次論道,應當會有新的天選之子出現,順道見一見慕寒煙,若查清魔子的所在,必要時,可將其擊殺。”
他又對景沛道:“你去查虛空之鏡一事,切記小心行事。”
兩位神官得令行禮退下,自行離去了。
這時,又有一陣微風吹來,鈴聲輕響,數片花瓣落下,他伸手接住一片,握在了手心。
他看向那株古桃,眸光閃爍,“阿嬈,你到底在哪?”
他走到樹下,伸出手去撫摸絲緞上懸掛的鈴鐺,低聲說道:“二十年來,你一次都不曾入夢,是還在怨我麼?”
“都怪我不好,我不該......”他說著,兩行清淚緩緩流下。
宿良與景沛還未走遠,便聽一陣笛聲傳來。
景沛道:“帝君又在思念故人了。”
宿良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天玄殿。
沈星河自九尾狐身上跳下來,徑自去了天玄殿。
天玄殿裡霧靄沉沉,有些昏暗。
冰天雪地的儘頭,是一座玉石王座。
座上坐著一個雪衣男人,男人以手扶額,頭頂綰著銀冠,如雪的白發順著玉石座椅流淌在地上。
冰雪的靈力極強,沈星河適應了半晌,才看向主座上的男人。
“見過師尊。”
“你回來了。”
男人未動,無欲無求的聲音如冰雪一般:“可見著了?”
沈星河上前一步,抬頭看向陰影中的男人,隻剛看過去,便覺一陣刺眼。
他連忙低頭。
“見到了。”他恭謹道,“弟子,有一事不明。”
“說。”
男人聲音冷漠,如同這天玄殿內萬年不化的堅冰。
“弟子這次下界,遇見了一個少年。”他遲疑道:“這位少年,身上的冰霜之力,與逝去的九霄仙尊極像。”
“少年?”王座上的男人放下手,微微坐直了身子,“九霄?”
“正是,這少年,名喚墨卿羽,是無量座下大弟子之一,弟子今日與他交手,發覺他的靈力......”
沈星河看了眼男子垂落在地的長發,頓了一頓,“......極為熟悉。”
其實他想說的是,這靈力,與他的師尊也極為相似。
男子冷哼了一聲,“本尊與九霄、無量皆師出天玄宗,所修習的功法也都是相同的,你覺得熟悉也不奇怪。”
“原來如此,是弟子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