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岑寂立刻開始皺眉,可渾身如被壓了千斤巨石,無論如何也動彈不得。
他搖著頭,臉色發白,口中開始念念有詞。
男子聽不清他說的是什麼,便沒有在意,他此刻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在他身上的鮮血流乾之前快速將這個少年傳進流光寶鏡中。
洶湧的魔氣澎湃而出,男子的血液也在不停地為陣法補充力量,眼看著魔氣越來越重,他也越來越虛弱,但很快,他就察覺出不對勁兒來。
原本該隨著陣法消失的少年,在此刻竟一動不動,似死去了一般。
男子心中一驚,難道陣畫錯了?匆忙檢查了一下,並無任何問題。
難道這人死了?
那人說過,這人要是死了便沒用了,所以隻能以血為陣,將其速速傳回虛空之鏡,否則,他會遭到極強的反噬!
男子彎下腰,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好像還有點兒氣。
他鬆了一口氣,正欲收回手,驀然,耳邊傳來一陣嗡鳴,似利刃出鞘,下一刻,他的脖頸被一雙冰冷的手緊緊扼住,他驚嚇抬眼,正對上一雙幽冥烈焰般的紫瞳。
祈雲鶴坐在椅子上,看也不看傳影法器中投射過來的幾位長老的身影,隻撐著扶手揉了揉額角。
“有什麼事,說吧!”
一眾長老麵麵相覷,看宗主精神不濟的模樣,難道他們竟擾了宗主休息?
祈雲鶴心頭有些突突,方才過來的路上似隱隱察覺到一絲魔氣,可連日來的疲憊讓他分不出心神去多想,隻好先將這事放下。
見對麵的長老們毫無動靜,祈雲鶴也有些不耐煩了:“到底有事沒事?”
一位威望甚高的長老忙道:“宗主,南吳境內多處現魔獸,危害百姓,水患之地出現了蠃魚,還有羅刹鳥,吸血蝠之禍,甚至出現了蠱雕食人的慘狀,民不聊生,聽聞今年的天選之子儀式已取消,既然如此,懇請宗主速速回宗,清剿魔獸!”
另一位年輕長老也道:“宗主,四國境內皆出現了大量跂踵,哀鴻遍野,十室九空,請宗主速速回宗!”
“請宗主速速回宗!”
“請宗主速速回宗!”
“......”
“你們說什麼?”
齊雲鶴這才抬起頭來,盯著影像中的眾位長老,
“蠃魚?蠱雕?跂踵?上古魔獸?”
眾長老點了點頭,“正是。”
祈雲鶴蹙眉:“如此重大事件,你們怎麼現在才稟報?”
眾人苦笑,訥訥不敢言。
扶蘇上前道:“列位長老兩日前便稟報於您了,隻是您一直在忙碌,想必是還未來得及看信函。”
祈雲鶴唔了一聲,那日好像扶蘇的確是送來信函,可是他忙著畫圖紙,便隨手將那信函放在窗台上了。
他思索了一番,南吳形勢危急,他的確該回去了。
何況儀式已取消,他留下來也沒有多大的意義,阿嫵那邊,應當是不願意回來了,隻是岑寂——該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帶他回南吳?
他這幾日倒是琢磨出了一個壓製的方法,若是等他醒來倒是可以試試看,若是真的有用,他便可以放心離去了。
於是,他將除魔之法悉數教給各位長老,約定十日內返回南吳,便結束了長老會議。
“扶蘇......”
祈雲鶴正要吩咐他,忽聽耳邊傳來一陣尖銳的嗡鳴,那聲音直震耳膜,如重鼓擂過,在這漆黑的雨夜中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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