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的你看這沈氏,你看看她,哪裡像乾活的人,包裹的這麼嚴實,生怕太陽曬了還是彆人認出來。”
趙氏一邊雖然說著話,可手裡的鐮刀絲毫沒有慢下來,愣是沒有落後她男人賀星河一步。
賀星河一個膝蓋跪在麥捆上,兩手一轉就打好了結。
看著嫿嫿家裡比他們短了一截的麥子,搖了搖頭。
“說的是,以前沈氏就沒下過地,今年能出來乾活就不錯了,至少人家會做生意能賺錢,不會乾活大家也不會說啥。
最主要的是沈氏罵人臭美,今年還能遮擋嚴實來地裡,屬實有點讓人想不到。”
農家漢子說話比較直,也不懂得拐彎兒。
隻以為自家婆娘跟他一樣,隻是欣慰沈氏能下地乾活。
可殊不知,女人說這話明著是想讓自己男人誇她能乾,可偏偏賀星河是個蠢的,壓根就沒聽明白妻子這話裡隱藏的意思。
趙氏聽到男人的話先是頓了頓,向不遠處嗯嫿嫿看去,女人包裹的沒有一絲皮膚是在外麵的。
地裡的麥子短,收割的時候腰會很困,她看著賀家幾個孩子將他娘推到了長的比較長的那一點兒麥子跟前。
看著沈氏割麥子,他們還生怕她傷著自己,一個個的又要收割地裡的糧食,又要留心觀察他娘有沒有傷到。
母子幾人不像是來地裡收糧食的,似乎是來遊玩的一樣。
趙氏想起無意間看見沈氏那雙青蔥一般的手指,低頭看著自己手心裡的老繭,一股難過湧上心頭。
賀大虎活著的時候,沈氏被他寵成了寶,賀大虎死了,沈氏依舊過的很好。
男人會心疼人,兒子們也孝順,似乎沈氏生來就該被人寵著疼著的。
聽著旁邊地裡母子幾人傳來歡快的聲音,趙氏突然就不想乾了,她這麼辛苦,男人還不覺得她辛苦,人家沈氏不乾活,她男人還覺得是應該的。
難道這麼多年,她辛苦付出,男人都覺得是應該的麼。
趙氏拿著鐮刀,有一下沒一下的割著手裡的糧食,她想不通,為什麼明明大家都是女人,她也是公婆口中能乾的兒媳婦,可她的日子卻沒有沈氏好過呢。
她究竟差在哪裡?
論長相,誰年輕的時候不好看,不都是長年累月的辛苦,臉上才有了溝壑嗎?
趙氏一走神,手底下明顯慢了很多,賀星河皺了皺眉,他見不得妻子這樣浪費光陰。
立馬就吵吵起來,“我說他娘的,你能不能手底下快點兒,要看太陽要出來了,一會兒就搭不上鐮刀了,你還在這兒磨洋工。”
賀星河不說話還罷了,賀星河這話簡直就是給了趙氏一個發泄的機會。
“怎麼,你不是男人?乾不了活啦,老娘跟著你沒過上一天好日子,這糧食你愛收不收。”
趙氏罵完賀星河,摔下鐮刀就往地頭那裡走去。
一邊走一邊回憶,她跟沈氏一前一後嫁進來,沈氏是被人說嘴的反麵例子,她是村裡人口中的好兒媳,可為什麼她的日子沒有沈氏過的舒坦呢。
趙氏頭也沒回的往幾步走去,一邊走一邊回想,她跟沈氏的日子究竟是從哪裡還是就拉開了差距的。
賀星河站在地裡,漲紅著臉,嘴巴張開又合上,“你乾啥去?”這句話到底沒有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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