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心有不甘,又怎麼會送他去書院呢。
“韓秀才,陸聰,你個負心漢你倒是說說,韓秀才是誰?”
“你說啊,你不是說他是你以前的故人嗎?你說啊。”
謝玉嬌聽到陸登科的問話,猛的想起了陸聰夫婦書信,署名就是韓秀才。
“你你說什麼,你你胡說什麼?我是你爹,我是陸聰,不是什麼韓秀才。”
陸聰頓了頓,被謝氏這麼一鬨,似乎反應過來了。
陸聰眼神閃躲的看著他,這件事情就連謝氏都不知道,他一個孩子,是怎麼知道的。
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
陸登科看他死不悔改,接著又說,,“那你該認識錦州傅懷遠吧?”
“或者你告訴我,我到底是傅雲箏,還是陸登科呢?”
少年兩眼充血,裡麵蘊含了千言萬語,此時此刻,他除了控製渾身的戰栗,再做不到其他。
陸聰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嚇得他連連後退。
“傅懷遠,你你想起來了?”
“是不是,你想起來了是不是?”
“啊,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對嗎?”
陸聰原本還竊喜,他死了也有人替他收屍,看來,是他失算了,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他會恢複記憶。
“怎麼會想起來呢,你當初才四歲多啊?”
他癱坐在地上,渾身仿佛被抽乾了力氣一樣。
謝氏更是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她沒想到養了這麼久的兒子,竟然還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世。
更沒想到,陸聰竟然還有彆的身份瞞著她。
事態已經無法控製,陸聰抬頭,“你跟你爹一樣聰明。”
“閉嘴,你不配提我爹,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提我爹。”
這是自從進來以後,陸登科情緒最外露的一句話。
陸聰這樣的偽君子,背叛救命恩人兼兄弟,殺了兄弟一家的人,怎麼有資格說他爹。
“說吧,你是什麼時候想起來的,我真想你一輩子都想不起來,無憂無慮的多好。”
陸聰坐在地上,似乎破罐子破摔,大有跟陸登科談心之姿。
“是啊,自從我三年前想起來,我就一直在找證據,整整煎熬了三年,這三年無時無刻不想著親手殺了你,可我始終覺得,那樣太便宜你了。”
他看著裡麵的這個男人,臉上的皺紋被時間刻畫的異常明顯,鬢角的白發也生了許多。
就是這樣看起來連隻雞都殺不死的人,卻殺了他一家四口。
此時他不止對他有恨,更有種想要將他碎屍萬段的衝動。
殺了他爹娘,還想讓他給他們養老送終,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他究竟把他當做什麼?
“沒用的,你爹娘家財萬貫,遭人覬覦,他們慘死是遲早的事,況且你應該感謝我,為你們傅家大房留了香火,不然的話,你們大房早就死絕了。”
陸聰直視他的眼睛,當年他都已經準備做個好人了,可惜,沒辦法啊,誰叫他有軟肋呢。
“你無恥,韓文斌,你不要以為你無所牽掛,鎮遠縣城裡的豆腐西施,聽說她有個女兒,身邊更是有一個遠房侄子,聽說,那其實是她的兒子……”
陸登科看他嘴硬,冷笑著亮出來自己的底牌,這三年他可不是白在縣城裡待著的。
陸聰每每往鎮遠縣城送去的銀子,他都找人跟蹤,並記住了他們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