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間,狗蛋跟安寧幾人已經混熟了,幾個孩子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麼悄悄話。
安老看著孫子臉上的笑意,對嫿嫿一家的收留,更是感激涕零。
上一次看到孫兒臉上這麼開懷的笑容,還是兒子兒媳婦在身邊的時候吧,真的是好久好久了呢。
“安老也不想幾個孩子就這麼沉寂下去吧?”
嫿嫿看著遠處玩鬨的孩子一眼,視線轉移到安老身上,“我想開一間藥鋪,不知道安老能不能坐診,當然,你也可以帶上安順,他以前跟著你學,現在一樣可以學。”
“隻在我這兒乾三年,你們祖孫的賣身契就此作廢,怎麼樣?”
三年是一個契機,那時候她想要做的事情可能已經做完了。
所以放安老一家自由,也是她為自己,為孩子們找的退路。
她知道,安老這種在宮裡混了一輩子的老油條,對於自己的生死早就置之度外,可他的三個孫兒,卻是他放不下的。
他這樣的人,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孫子賣身為奴呢。
嫿嫿看著他,她在賭,安老為了孩子會答應她。
“夫人這條件,老頭子我要是不答應,恐怕就不識抬舉了呀,就是不知道夫人出自哪家,竟然願意幫我一個這個被人拋棄的糟老頭子?”
安老從來不覺得嫿嫿是真正的農婦,從她的談吐,氣質,再到今日她的廚藝,若說是專門培養出來的大家夫人,他也是相信的。
可這幾個孩子卻明明就是村裡孩子的打扮,若不是長相酷似她娘,他都不敢相信他們會是夫人的孩子。
“哈哈哈,安老說笑了,我來自賀蘭村,是個死了男人的寡婦,這些想必安老已經知道了。”
嫿嫿大方一笑,繼續說道:
“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我也隻是希望未來有一天我們母子遭難了,能夠有人拉我們一把,僅此而已。
怎麼樣,我的提議如何,安老可敢在這小小的白馬鎮放開手腳大乾一場?”
開藥鋪隻是其中之一,她儲存的那些消炎藥,各種藥丸,才是她最想要利用的東西。
要乾就要乾一票大的,如果謝家會跟著謝明珠一起對付她的話,她也不會手軟的。
那一世,她可沒有父母兄長可以依靠,被人踩進泥裡的那種痛苦她絕不會再經曆第二次。
父母嘛,現代的父母就差將她捧在手心了,她並不需要一個不愛她,沒有養育過她的雙親。
她要的隻是一個公道,她要的隻是謝明珠血債血償。
安老看著她眼裡閃過濃烈的殺意,假裝沒有看到,誰也有秘密,他也不例外。
思前想後,夫人說的對他百利無一害,三年而已,他能在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呆三年,還能做不了三年大夫?
“老頭子我願意為夫人效勞,夫人鋪子開業,老頭我就去坐診,就按照夫人說的,三年之期。”
安老一想到兒子兒媳生死不知,安家這三根獨苗苗如果脫了奴籍,他就是死了,也可以安心了。
“安老果然痛快,那我們就說定了,開藥鋪的一切事宜,全部交給安老,我隻看最後的成果。
三年內,沈氏藥鋪必須要開到十八家分鋪,安老可能做到?”
安老抬頭,看著嫿嫿眼裡的認真,他心裡激起一股鬥誌,老了老了,他也拚一把。
正好將二孫子培養出來,以後再差也能脫了奴籍,有一技之長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