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你們家今年有一個名額,相信你們早就知道了,單子早早都送去衙門了。
我跟縣衙裡的劉捕頭有點交情,他說臨走的時候可抱病,一個名額二十兩銀子,你家不缺銀子,你回去了跟你娘商量商量。”
景淩看著一心為他考慮的裡正,他知道他什麼意思,可這一趟軍營,他是非去不可的。
舌頭抵住下顎,抬頭看了眼天空,刺眼的陽光照的人睜不開眼睛。
吐出一口濁氣,景淩看著他一臉認真道:
“裡正叔的好意,我會跟我娘說的,隻是此次軍營之行,我心甘情願,我娘亦是讚同我去闖蕩一番的。”
“可是,那可是戰場啊,如今黨派之爭厲害,你去了恐怕成為彆人鬥法的犧牲品。”
裡正不明白,沈氏究竟在想什麼?
景淩不知道怎麼解釋,抿著嘴不再開口,裡正也看出來他的執拗。
歎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為了你娘吧,好孩子,一定要活著回來。”
裡正想的是景淩想去博一個前程,護著沈氏。
隨即也不再勸他,話點到為止就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回吧,回吧!”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呀。
“裡正叔保重!”
“哎,你也保重啊孩子!”
鞭子抽在地上,馬車漸行漸遠,裡正望著馬車離去的方向,一時間悵然若失!
以前大虎哥在的時候,村裡誰敢去騷擾沈氏母子,如今人人都欺人家孤兒寡母,可殊不知,一個村裡的男人都加起來,腦子也抵不過沈氏的腳後跟。
真是不知者不畏,等著吧,將來有他們求上沈氏的時候。
鎮上,賀家大宅,嫿嫿盯著景淩,眼神犀利,“你再說一遍?”
嫿嫿不敢相信,這孩子都要走了才跟她說,而蕭平威也幫著他瞞著她。
“娘,對不起,上次改名字去的時候就通知了,我怕娘擔心,就一直壓著沒說。”
景淩低著頭,努力忍著鼻子的酸意,如果可以,他想一直陪在娘的身邊,可惜,他爹的仇還等著他呢。
嫿嫿看著渾身落寞的兒子,心頭鈍痛,這個孩子從哭哭卿卿的小哭包已經長成了大人模樣。
怪她吧!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如果此時不逼他們一把,後麵要麵臨的困難恐怕會更多。
三天啊,她的孩子還有三天要離開家,她這個娘卻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的。
“知道是跟著誰的隊伍嗎?”
嫿嫿冷靜下來後,抬頭問景淩。
此時已經不能再糾結遲早的問題,而是跟著誰,如何自保的問題。
“娘,是跟著謝家軍,整個木蘭縣跟鳳山縣都跟著謝將軍。”
不知為何,聽到跟著謝家軍的時候,嫿嫿心裡更緊張了。
那女人不是說景淩幾人的模樣酷似謝家人嗎?
那麼景淩隻要一冒頭,肯定會被有心人發現,萬一消息傳到了謝明珠的耳朵裡呢,到了那個時候,他又該如何麵對?
或者萬一謝將軍身邊有謝明珠的人呢,以那個女人的手段,說不定謝家每個男子身邊都有她的眼線呢。
景淩疑惑的看著她娘,為什麼大家都說謝家軍好,但是他娘得臉色卻明顯比剛剛還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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