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不願意不認他娘,那麼他娘,他們兄弟的存在就是謝家的一個汙點。
為了不讓群臣詬病謝家父子有眼無珠,連親生骨肉都能認錯,他們被滅口的可能性很大。
嫿嫿看著兒子,點了點頭,“那就繼續練習吧,想要一擊擊斃敵人,就要多練習。”
“這是今天的五十發子彈,你好好練習,過了這兩天,你就是想要再練習一番,都沒有機會了。”
景淩能帶走的東西有限,他們離開時候人家會檢查包裹,不合理的東西肯定會被收走,景淩去了戰場沒有多少子彈可以浪費,每一刻顆子彈的作用都要發揮到極致。
景淩聽著他娘對武器如此的熟悉,忍不住驚歎:“娘,你,你真的是”
“我是,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永遠都是你娘,想帶著你們過好日子,想護著你們的娘。”
嫿嫿截住了景淩的話頭,她不願意解釋,也不想解釋。
更何況,如何去解釋呢,怎麼解釋的清楚?
上輩子她過的太肆意,仿佛那麼多親人寵著她就是為了彌補她前世太過慘痛的身世一樣。
這輩子,換她來彌補景淩他們幾個孩子好了。
三十多歲的年紀,她足以扛得起任何風雨,能告訴景淩這些,也是不想他輕舉妄動著了彆人的道而已。
景淩看著他娘眼裡的滄桑,心裡一陣酸楚,“娘,萬事還有兒子在,您不需要過分憂心。”
“好,娘知道,你去吧,好好練。”
“嗯!”
景淩點了點頭,大步往草木深處走去,轉身的瞬間,一滴清淚滑落。
嫿嫿看著兒子厚實的背影,眼前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她何其不把感情當回事兒?
演戲的時候你儂我儂,親的忘乎所以,愛得死去活來,導演喊“哢”的那一刻,立刻拉開距離,就像是兩個沒有交集的陌生人。
所有談過的男朋友,該談談該分分,從來不覺得愛是長久的,是忠貞的,是非誰不可的。
父母親人給她的愛,讓她有足夠的底氣與安全感,讓她對於彆人那些討好,偶爾深情流露的愛意很是看不上眼。
可是此時此刻,麵對景淩的即將離開,麵對親情,她卻不得不承認,她真的陷進去了,沒有一個母親會無視孩子離開她的羽翼去拚去闖蕩。
她的胸口澀澀的,酸酸的,讓她想要痛快的大哭一場。
不知道是景淩的離開,觸碰到了她的那個淚點,還是如今作為一個家的大家長,凡事親力親為,背後的仇敵還虎視眈眈,讓她心神俱疲,想要通過哭來發泄一下。
母親這個身份,偉大卻也堅韌,可她卻一點兒堅強不起來。
嫿嫿坐在原地,雙手抱著膝蓋,額頭抵在腿上,一顆顆滴落在地上的淚珠,似乎在訴說的主人的心事。
景淩站在高處,看著他娘孤寂的身影,眼眶紅了再紅,本該被眾星拱月的人,如今在這閉塞的山村小鎮,操持家務,養育孩子,何其讓人難以接受!
這一刻,他想去抱抱他娘,想好好安慰安慰她。
可抬起的腿猶豫了一瞬,卻又輕輕收回,繼而眼神淩厲又堅定,他娘不需要他此時蒼白的語言去安慰。
她需要的是他快速的練槍法,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技術練到最佳。
想到他娘帶他來這裡的初心,景淩轉身,堅定的往大山深處走去。
一定不能辜負了他娘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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