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雲箏跟嫿嫿駕著馬車離開了白馬鎮,往隔壁縣城的方向跑去。
蕭平威這裡,卻是幾經波折才將何氏送回了家。
一路上這女人嘴裡汙言穢語不斷,他都充耳不聞,誰知道她竟然越說越離譜。
什麼他是夫人的奸夫了,賀三郎也要成為夫人的奸夫,叔嫂通奸了,簡直是不堪入耳。
“下車!”
蕭平威跳下車架,跟這樣的女人說話真是跌份兒的很。
裡麵的何氏一開始還被他的冷臉嚇著了,可她發現這一路上她無論罵什麼,這男人都一聲不吭的,就以為他好欺負,是以這會兒她壓根就沒把他讓下車的話放在心上。
繼續叫囂著,“你在跟誰說話,你小心我把你們的事兒抖出去,我那個大嫂,長了一副狐媚子的相貌,一看就不是個安分的。”
“你們男人不都喜歡她那樣的嗎?可恨賀子瑜,身在何家,天天惦記著大房的事兒,真是不要臉的很。
還想肩挑兩房的美事兒落到他身上,他想的美,看我回去了不上衙門去告他去。”
“我可是上頭有人的人,他賀子瑜算什麼東西?”
何氏靠在車窗上,掀起簾子看著外麵的男人,譏諷掛在那張讓人作嘔的臉上。
馬車裡的兩個孩子,大氣也不敢出,賀珍珍是怎麼也不敢相信,賀家住上磚房了,她竟然不是賀子瑜的女兒。
而何小寶則是腦海中浮現出賀家眾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娘竟然偷人,他竟然是偷情生下的,這讓他一個成日泡在學堂裡的人如何接受。
此時此刻,看著他娘沒有一點兒對他們的愧疚之心,爭強好勝的還在想著如何打擊他爹,他的心瞬間就冷了。
再次看向何氏的目光裡,也不再是心痛,而是一陣陣的怨恨。
蕭平威一路上被她吵的腦子疼,可他又沒有打女人的習慣。
看著周圍的景色,眼皮抬了抬,目光從小窗口望去,正好對上何氏諷刺他的眼神。
跳上馬車掀開簾子,一鼓作氣將何氏拖下來,“砰”一聲摔在地上。
“好好在這兒呆著醒醒腦子吧你,你該慶幸你有個好爹,賀子瑜這幾年才沒有宰了你。”
“我看你這副潑婦樣兒中氣十足的,可不像是挨過揍的。”
蕭平威掃了一眼她那張不堪入目的豬頭臉,駕著車揚長而去。
馬車裡的兩個孩子嚇得不敢吱聲,生怕他們為何氏求一句情,蕭平威再將他們給丟下馬車。
直到一陣冷風襲來,何氏被凍的打了個哆嗦,這才發現她真的被丟下了。
這種事情在何馬鎮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她爹活著的時候免過很多學子的學費,他們都承她爹的情。
尋常也沒人敢這樣對她,沒想到這男人竟然說丟下就把她丟下了。
往周圍看了看,風吹的嘩啦啦啦直響,也不知道那些荒草背後有沒有狼。
越想越害怕,何氏起身撒丫子就跑,一邊跑一邊喊:
“你回來,你等等我?”
“有狼啊,這裡有狼,喂,你停車——”
馬車不遠不近的跑在前頭,不會讓何氏看不到,也不會讓她輕易追上來。
蕭平威就那麼駕著車速度明顯一會兒快一會兒慢的,讓何氏每每像是看到希望要追上去了,可沒等她追上來,馬車又跑出一大截。
這樣來來回回幾次後,不止車上的人,就連何氏都知道這人是在耍她了,可惜,她是一句怨言也不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