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而過,嫿嫿也沒有將那晚的事情放在心上。
幾天過去,已經到了臘月二十一,家家戶戶煙囪裡的青煙成日迎著落日散落在風中。
嫿嫿這裡自然也是忙碌異常,廚房裡的爐火就沒有斷過,炸丸子,做油果子,準備各種小吃,張媽媽把她能想到的幾乎做了個遍。
花廳裡,除了安老不在家,其他人都圍著桌子正在剪窗花。
景春買回來的紅紙綠紙,大家每人手裡拿著一把剪刀,可看著手裡的紙幾個孩子根本無從下手。
秀秀剪了半天,自認為剪的很好,撐開手裡的圓形窗花遞到嫿嫿跟前。
“娘,快看我剪的這個像不像,可不可愛?”
秀秀覺得這是她剪出來最好看的一個了,前頭跟張媽媽學的時候,她總是剪斷,這個還好,起碼剪出來了。
嫿嫿看著她手裡的窗花,勉強忍著笑意,“還是我們秀秀厲害,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可愛的老鼠,你真棒!”
嫿嫿豎起了大拇指,她覺得能剪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起碼比她強了很多。
“老老鼠?”秀秀懷疑的往自己手裡看了一眼,她剪的是老鼠嗎?
這明明是兔子啊,娘為什麼要說成老鼠?
“娘,你再看看,重新看一次,看的仔細點兒。”
嫿嫿看她癟著的嘴,眼睛圓鼓鼓的盯著她,心說她剛剛說錯了嗎?
看了眼周圍幾人,都低著頭跟自己的紅紙較量,也沒人給她回應。
抬起頭,盯著秀秀手裡的窗花紙,仔細看了看,隱約能看出來鬆鼠的樣子。
看來她剛剛沒看仔細。
“剪的很不錯,娘剛剛沒仔細看,這下看清楚了。”嫿嫿說著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在秀秀期待的目光下,認真的說:
“是鬆鼠,是鬆鼠對吧,好看,可愛,瞧瞧這耳朵,這尾巴,多俏皮!”
嫿嫿誇獎完,覺得差不多了,也不能誇的太過了,等會兒還有幾個小的等她誇呢,不能把讚賞全部放在秀秀身上。
她拿起自己的剪刀,準備開始剪窗花,就聽見帶著哭聲,“娘,我剪的是兔子,是兔子啊!”
嘎,啊這,她有點接不住啊!
“哈哈,是哈,娘昨晚睡得遲,可能老花眼犯了吧,沒看清楚,來,我再看看。”
嫿嫿拿起秀秀的窗花,準備好好看一下她的兔子。
哪隻桌子上其他人太不給麵子,一陣接一陣的“哈哈哈”此起彼伏。
秀秀又羞又氣,紅著臉跺了跺腳,
“你們都笑話我們,我還是去幫張媽媽炸丸子吧!”秀秀說完噘著嘴往廚房跑去了。
嫿嫿瞪了一眼幾人,他們有所收斂的捂著嘴,小聲笑。
嫿嫿湊到景春跟前,“你媳婦兒剪的真是兔子啊?”
其他人聞言忍不住又笑了,誰家兔子尾巴那麼長。
景春輕咳一聲,紅著臉壓低了聲音,“秀秀跟張媽媽學了幾天了,非要剪個兔子出來,說是要貼到團團的屋裡。”
景春說完,想起秀秀信誓旦旦要給女兒剪兔子的模樣,忍不住肩膀聳個不停。
嫿嫿怔了半晌,看了看桌子上秀秀丟下的小兔子,再看看自己剪的豬,好像她們婆媳半斤八兩。
剪出來的都四不像。
“算了,你們剪吧,實在剪不出來了等張媽媽來教教你們,我坐的渾身疼,我去逛逛去!”
剪窗花什麼的,果然不適合她,還是出去找雲妹妹聊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