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相爺,三公子說這些鳥晚上吵的很,要把它們搬出外麵去。”
“哼,搬出外麵?外麵哪裡?他弄回來這些玩意兒的時候,怎麼不說吵的很。”
丞相看到十幾個鳥籠子一起被提出來,腦子都疼。
“回相爺,不是在院子裡的外麵,公子置辦了一處院子,把它們送過去。”
下人麵無表情一板一眼的回答,反正隻要是三公子的事情,被相爺碰上了難免要被罵,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哼,自己的俸祿連自己個兒吃飯都費勁,還花錢買院子裡養鳥,我看他就是吃多了撐得慌。”
指著院子裡的鳥籠,丞相滿肚子怨氣就開始往外灑,一點兒也沒考慮在下人麵前這麼罵兒子對他的影響。
“三十多歲的人了,成日裡就是溜貓逗狗養鳥,要不就是喝花酒逛青樓,就不能做點兒正事嗎?
不為自己想,總為為孩子們留點什麼吧,你大哥二哥總幫襯你,也有個夠的時候,到了那時候,我看你的日子怎麼過?”
人群後麵的謝三,聽著這些聽了一次又一次無數次的,剩過這麼多年的剩飯一樣的謾罵,除了內心的抗拒,就是覺得惡心。
兩個哥哥幫襯他?
隻要稍微有點心他就能知道,他這麼多年從沒有拿過家裡的一分錢。
自從十四歲開始,姨母給了他鋪子讓他練手之後,他的錢都是自己賺來的。
從小時候起,他就喜歡穿一種顏色一個款式的衣服,因為可以迷惑崔氏。
無論是筆墨還是其他的什麼,明明一樣的東西,兩個哥哥的好好的,偏偏他的不是壞了就是找不見了。
就那樣的環境,可笑他往妄想他跟兩位哥哥一樣做個君子?
可笑!可笑至極!
相府的銀子,可都把控在老夫人的手裡,這麼多年花在他身上的恐怕還不如一個奴才的多。
比起謝明珠那個野種,更是差了十萬八千裡,可笑這個血緣關係上的親爹,竟然還覺得他敗了謝家的銀子。
“走吧!”
他催促著下人往出送東西,對於謝丞相的謾罵,似乎沒有聽見一樣,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看都沒看他一眼。
“逆子,這個逆子,你給我站住!”
看著走出百步遠的謝三,丞相指著他,似乎被氣的再沒了剛剛的口若懸河,他不相信他竟然敢無視他這個父親。
看他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氣的他直呼:“來人,上家法!”
聽到這可笑至極的話,謝三回頭,就那麼看著他,看著這個氣急敗壞的老人,這個他血緣上的爹。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衝動,想要放乾自己身上的血,那些屬於謝家的高貴的血。
“上家法,你確定嗎?要不要抽去我身上的血,屬於你的那一半聰慧睿智的血?”
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讓謝丞相震驚的僵持在了原地。
謝三就那麼望著他,曾幾何時,他自己也渴望父親的認可與肯定。
可是當他對著崔氏說出那句微末之家的教養就是比不上大家之女以後,他就對這個父親再也不抱任何期望了。
謝丞相看著他眼裡的寒意,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他不明白,為什麼會從他的眼裡看到對自己的恨呢?
“你”
“丞相大人,家法還上嗎?不上的話我就走了。”
謝丞相的失態,在他眼裡如今也變成了惺惺作態而已,他又何必放在心上。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