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接地氣。
“然後他說,過年的時候要是在家,買我一隻老母雞熬湯。”許嬸想想也覺得奇怪:“雖然是隔壁鄰居,但平時他從不跟我們說這些家長裡短,今天也不知怎麼了,莫非是……”
許嬸想說,莫非是他感覺到自己大限已至,所以才會說些以前不說的感慨。
劉沙幾人分頭去問了周邊,葉彩唐也和許嬸聊了一會兒。知道下午一直是金正利一個人在家,並沒有其他人上門。
問了一圈後,金正利的屍體照例要先運回六扇門,他屋子裡的東西,可疑的也都封存運回。
葉彩唐又啃著一塊不知什麼的餅道:“我跟許嬸聊了一會兒,聽她說起來,金正利和她聊得那些家長裡短,都是以前不會說的。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奇奇怪怪的。”
劉沙接著道:“是不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有這個可能。”葉彩唐說了一句,見夏樾盯著她,突然想到什麼,三兩口連忙將餅塞進嘴裡,嚼吧嚼吧咽了。
然後道:“不過這也能證明金正利根本沒被林玲的鬼魂驚嚇,要不然哪還能雲淡風輕的和鄰居話家常?”
夏樾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然後不滿道:“為什麼鄰居家那位大嬸,總給你吃的?”
“因為大嬸說,我大半夜還在忙,肯定餓了啊,小姑娘太不容易了,太辛苦了。”
“那我們呢?”
葉彩唐委屈,雖然大嬸有點區彆對待了,但這也不是自己的錯啊。夏樾為什麼不反省一下自己呢?
劉沙這會兒也琢磨出不對來。
“我說哪兒奇怪了,原來是這兒奇怪啊。”
葉彩唐眨眨眼,哪兒奇怪。
劉沙道:“大半夜的,我們剛才去問了幾家,可沒得到好臉色,差點被人罵出來。而小葉竟然還弄到了吃的。”
上一次雖然是一起來的,可是劉沙先把金正利帶走了,沒和他們一起走,所以不知道大家對糖糕的怨念由來已久。
夏樾哼了一聲。
是吧,這是沒天理。誰不是大半夜饑寒交迫在乾活兒,憑什麼有人被罵,有人被投喂。
葉彩唐迅速抹了嘴角的油。
這有什麼辦法,都是命啊。
好在林母貼心,知道葉彩唐他們晚上出門辦差,怕他們回來會餓,守著灶火不滅,聽著他們回來的聲音,便燒水煮了一大鍋麵條。
每碗麵條上麵,一小勺鹹菜,一大勺羊肉,兩個荷包蛋,還灑了點紅紅的辣子。
大家被這最淳樸的愛心感動了,金正利和各種證物一塞,洗了手便衝進夥房。
葉彩唐路上吃了個餅,已經不太餓了,隻吃了一個荷包蛋,看見林母過來。
林母端著個托盤,上麵放了一碗麵,還有兩個小菜。
“林嬸,我吃飽啦,吃不了。”葉彩唐連連擺手。
“不是給你吃的。”林嬸將托盤塞進她手裡:“讓你端去給夏大人,大人這麼晚回來肯定也餓了,又不好跟你們似的一窩蜂往夥房跑,你受了大人這麼大的人情,怎麼就不知道機靈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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