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手腳無力,躺在一張床上。
那屋子裡也很暗,雖然不是伸手不見五指,可也隻勉強能夠視物,也是門窗都關著不透光線。
然後門開了,一個男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男人強行要了她。
那時候,她隻是一個十五歲的農家女孩,尚未成親,對男女之事全然不知,連情竇初開都算不上。
再後來的七八天裡,每天都有不同的男人進來,男人無一例外的戴著麵具,無論她怎麼哭喊,怎麼哀求,叫破了嗓子,也沒有人應一聲。
她能分辨出他們是不同的人,但是每個都帶著麵具,一言不發,房間昏暗,她每天又都被灌了藥昏昏沉沉,所以不能知道他們到底是誰,也看不見他們的臉,沒聽過他們的聲音。
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直待了也不知道六天,還是七天,在她又一次昏過去之後,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被丟在了當時被擄走的路邊,衣衫整齊,好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她知道,那一場噩夢不是夢,是真實發生的。.goΠъ.
康瑩華捂著臉說:“我沒臉回家,想了結自己,卻又不甘心,我想去報官,可我什麼證據也沒有,官老爺問我,我又能說出什麼,於是我渾渾噩噩往前走,後來,一家飯店看我可憐,收留我在後廚打雜,又過了幾年,我遇到了陶然。”
陶然在康瑩華的口中,是個好人。
當然康瑩華沒有對陶然說過她經曆過的事情,那些事情她誰都沒有說過,這些年一直死死的壓在心裡,成了心裡一根挑不出的刺。
她隻是對陶然說,自己小時候碰見過歹人,陶然十分心疼,說這不是她的錯,並不嫌棄她。
就這樣一直到陶然離世。
康瑩華麵露森然之色,咬牙道:“我以為我能忘記那些事情,但是不行,相公去世後,我經常做噩夢,我夢見我又回到了那個屋子裡,許多男人壓在我身上……我不甘心,為什麼我沒有錯,卻要被折磨。他們犯下如此滔天惡行,卻可以逍遙法外。”
康瑩華說完,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一定要將他們找出來。”康瑩華眼中全是殺氣:“而且我相信,當年遇到這事情的,不止我一個。他們的行為如此熟練,一定對其他女孩子也下過毒手。”
葉彩唐深深的呼出口氣,她萬萬沒料到,康瑩華竟然經曆過如此事情。
如果是真的,那些人,真是該千刀萬剮。
夏樾身上的氣壓也低的可怕,不過他多少冷靜一些,緩緩道:“你既然當時並未看見任何一人的長相,也未聽見任何一人的聲音,又是如何在找?”
康瑩華緊皺著眉道:“當時那些男人確實戴著麵具,全程都沒有說話,但是我一直想要記住他們,所以我一直努力的去分辨,終於有一次,我得到了機會。”
“我裝作無力反抗的時候,打掉了他臉上的麵具。但是隻是短短一瞬,我看見他的臉,可是因為屋子裡黑,隻看了一眼,然後我怕被滅口,就立刻裝作昏迷。那人立刻又重新戴上了麵具,然後我能感覺到,他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然後就走了。”
“之後,沒有人跟我提起什麼,我猜想,這事情他一定沒有和旁人說。也沒放在心上。但是我放在心上了,我一遍又一遍的想,一遍又一遍的記……我還記得,他的大腿上有一塊硬硬的,像是舊的傷疤。”
葉彩唐心裡有點奇怪的感覺,幾次想要打斷,但是康瑩華說的很激動,根本無從打斷。
難怪康瑩華這些年找的裙下之臣都是差不多的長相,年紀,身高,原來就是按著她印象中凶手的模樣找的。
但說實話,這個模樣她記得真的準嗎?
當時那種環境,她隻是倉促中看了一眼,一直到現在,模糊的長相在她腦海中慢慢清晰,可這清晰的長相,隻有一個輪廓是她見到的,其他的,眼耳口鼻的細節特征,隻怕都是她不停的給自己的暗示,一點點加上去的。
她自己也意識不到,她找的人,和當初見到的人,未必就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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