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把他倒抱著,這是水堵著嗓子了!”
還有人說,“快送公社衛生室去!”
趙二林又是拍背,又是倒立的,最後還是沒法子,抱著孩子往衛生室去了。
人走了,剩下的鄉親們還在說。
“狗蛋這孩子怕是糟蹋了,造孽啊!好不容易盼來了這麼個兒子。”
“還不是狗蛋兒被寵的不像話,我看到他跑河邊兒好幾回了,還提醒了吳翠花,讓她管管她孫子,她罵我多事兒呢!”
“積點口德吧,好好一個孩子,唉,希望沒事。”
……
鄉親們講著講著就又回去忙自己的事兒了。
亦清清也撿起了石頭。
隻是她怎麼也忘不了狗蛋兒那張慘白的小臉。
一個幼小的生命在她眼前即將了無聲息,她卻幫不上忙。
既不會遊泳,也不會救人,雖然前世看過電視裡演的,知道溺水急救要做人工呼吸和心肺複蘇,但她都不會。
就跟前世麵對前世自己病一樣無能為力。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其中隻有一小部分是因為狗蛋性命垂危難受,但她也儘力救了,儘人事聽天命,她在這方麵坦然許多。
其實更多的是一種源於自身的恐慌,儘人事才能聽天命,可要是人事都沒有儘,如何去聽天命?
如果今天落水的不是跟她沒什麼關係的狗蛋兒,而是她的親人朋友,那時候她該怎麼辦?
如果這一世,她又和上一世一樣生了重病,是不是隻能尋求醫生的幫助,對自己的病情和治療方法卻一無所知,隻能聽醫生一遍遍說,是絕症,沒有特效藥,沒有辦法?
我不要!
亦清清堅定的對自己說。
她的命要掌握在自己手裡,即使救不了自己,也要知道病理和從哪兒尋找存活的希望,而不是聽見彆人一句沒救了,就隻能苟延殘喘的等死。
學醫的念頭就這樣突然在她心底發了芽。
石頭也不撿了,就坐在河邊想這件事。
她想要好好的,長長久久的活著,還希望在她自己和親人朋友的身體出問題時,能對情況有清晰的了解,所以未來當個醫生是最好的選擇。
這輩子現在她的身體是挺好的,還有大力丸改善體質,她有足夠的精力去學習自己想學的東西。
隻是上輩子在醫院待了那麼久,她對醫院,對手術室一點好感都沒有,甚至可能是恐懼和厭惡的,這樣的她能做個醫生嗎?能開心的做個醫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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