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宮殿。
密室裡,胡亥端坐案前,一手翻閱著書籍。
他在人外雖是一副廢材模樣,整日隻知和婢女玩樂,花天酒地,從不做一件正事兒。
但暗地裡,胡亥卻是偷偷讀書,甚至暗中請了老師指導武藝,一直在刻苦訓練。
而知道這事兒的人隻有一人,那便是胡亥貼身多年的老奴,黃伯。
然而正在胡亥看得入神時,一道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將他注意力分散開來。
抬起頭,隻見黃伯快步趕來,麵色十分慌張。
“公子!您想想辦法吧公子!”一邊跑進密室,黃伯一邊喊著,像是被嚇壞了。
“怎麼了?”胡亥眉頭一擰,手中的書卷放下,相比於慌張的黃伯,他麵色卻是鎮定得多。
“陛下那邊查到舊韓死士了,現在正在調查和舊韓死士有關的皇子,我們恐怕要暴露了!”黃伯神色慌張至極。
祖龍嬴政,那可是一統六國的帝王,雷霆手段令人聞風喪膽,無人敢犯。
這件事情若是敗露嬴政追究起來,那後果簡直難以想象。
聞言胡亥神色也是一緊,但隨即不由得又開始疑惑起來,“即使是父皇,應該也查不出來是舊韓死士啊!”
那死士的訓練方法是母親留下來的,為了掩人耳目,他特地將這方法進行了改進,若不是對這死士了解至極的人絕不可能認出來。
“這,陛下的手段,我等又如何能知曉?”而黃伯卻是一臉絕望。
能一統六國的嬴政有多少手段,哪裡是他能想象的。
所以一想象到後果,自然便覺得後背陣陣發涼,這才急忙來找胡亥。
胡亥臉色陰沉下來,像是在思索著對策。
半響之後,他才開口嘀咕道:“的確,藏不住了呢。”
而一聽此話,黃伯頓時麵如死灰,隻嚇得身形微微顫抖,“那我們怎麼辦啊公子?”
胡亥微微搖頭,隨即又拿起書卷來,倒是一副不怎麼擔憂的模樣,“不是我們,是你。”
黃伯一愣,“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胡亥目光落在手中的書卷上,說話時還不忘淡定翻頁,“死士是你派出去的,人是你想殺的,我並不知情,何須擔憂什麼?”
而聞言黃伯也很快明白胡亥的意思,目光頓時冰冷下來,“公子這是要不認賬?”
聞言胡亥目光微冷,隨即放下書卷站起身來,走到黃伯麵前目光冷厲瞪著他,“我一直被蒙在鼓裡,何來不認賬一說?”
見胡亥一副過河拆橋之勢,黃伯目光冰冷至極,“公子真的覺得自己能全身而退嗎?”
“我不過是一個下人,要說沒有任何您的指示就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您覺得陛下會信嗎?”
而見黃伯這副模樣,胡亥嗤笑一聲,目光更是不屑打量著黃伯,“怎麼?即使是垂死也還是要忍不住掙紮一下嗎?”
黃伯眼神也是冷厲至極,“老奴本身就是為公子辦事兒,但若是公子要棄老奴不顧,那與公子魚死網破,老奴也甘願!”
越說黃伯越發憤怒,一雙眸子更是直直盯著胡亥。
“你有女兒吧?”
一句話像是驚雷炸進黃伯腦海,將那憤怒瞬間驅散,隨即便是後背陣陣發涼,如墜冰窟。
黃伯瞳孔猛縮,整個人愣在原地呆住,說不出話來。
“仔細算算也應該是成婚的年紀了,找個好人家嫁了,以後過過小日子開開心心的,真幸福呢!”胡亥繼續道,目光卻是意味深長。
而黃伯直愣愣聽著,卻是沒有開口回話。
“還有個小兒子,聽說功課不錯,經常被老師表揚呢!好好長大以後肯定是國之人才!”胡亥又是繼續開口。
然而黃伯越聽,便越發覺得心驚。
胡亥暗地裡並非不學無術的廢材他是清楚的,但他沒想到胡亥心境如此恐怖,竟將自己的事情都調查得清清楚楚。
這些事情,他是極力掩藏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