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失憶嗎?你的記憶好像總是有問題。”滿岄玩味道:“所以上一次是你在阻止我入夢?”
“不是。”楚燼搖頭,似在思索,片刻後答道:“是規則,你不屬於這個世界,不被它接受,它不能容納你。”
滿岄挑眉,這話的信息量就大了。
“那你呢?你屬於這個世界嗎?”滿岄笑問著:“當世無神,何來地獄?”
眼下這個楚燼的存在,就如同一個悖論。
男人瞳色深深:“……我不知道,我……似乎忘記了很多事。”
“十年前的事還記得嗎?”滿岄看著他:“那場海上沉船案,以及那隻鬼眼。”
楚燼蹙了下眉。
“我隻記得它出自地獄。”
“十年前的那艘遊輪上,我被喚醒過。”楚燼搖著頭,“我不能蘇醒太久,地獄之門會鬆動。”
那艘船上具體發生了什麼,他想不起來,他的存在他的記憶都被鎖在地獄最深處,如同地獄裡永世不熄的業火。
燒灼惡果,也燒灼著他。
“謝謝你。”
楚燼忽然道,“替我將鬆動的門暫時關上了。”
滿岄眸色微動,鬆動的門?
“你左腿上的功德闕口,是因為地獄之門鬆動了?”
楚燼點頭,他忽然皺眉。
滿岄看到他身上的傷口已經完全恢複了,眼裡的黑暗在逐漸變淡。
楚燼閉上眼之前,輕聲對她道:“陽光下的我……不知我……”
“暫時彆告訴陽光下的我……”
“門……會鬆動……”
滿岄抱住了楚燼,任由他的重量壓在自己身上。
泉水裡,神明垂目,眼底藏著幾分憐憫。
滿岄忽然知道,楚燼那一身耀眼功德是怎麼來的了。
有人想讓地獄空蕩蕩,惡鬼入人間。
也有人,舍身為地獄,納萬鬼於己身。
滿岄長歎了口氣,嘀咕道:“的確是意外了,沒想到這一次開盲盒,開了個傻白甜。”
“誰是傻白甜?”男人幽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又是平時的冷漠疏離。
滿岄感覺到壓在自己身上的力量離開,但摟住她腰身的手臂卻沒鬆開絲毫。
滿岄偏頭對上那雙灰眸,楚燼蹙著眉,腦子裡還是一片渾噩,他不太記得發生了什麼。
更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赤裸上身與滿岄泡在深山的水池子裡。
“發生什麼事了?”他蹙眉問道,看到了滿岄臉側沾染的一點血跡,眉頭皺的更緊了:“你受傷了?”
滿岄眼裡促狹之色一閃而過,她瞬間又開心了,哪曾想一個盲盒美人能給她雙倍快樂雙倍體驗?
地獄燼是又純又野小狼狗。
功德燼是成熟冷峻老乾部。
但都是同樣的好玩~
滿喵喵媚眼如絲,輕咬紅唇,眼裡掛著幾分委屈:“是啊,我受傷了~”
“楚燼,你大半夜把我騙來深山老林,對我做了什麼,你難不成忘了?”
楚燼身體繃緊,灰眸滯住,呼吸忽然紊亂了起來,眼底帶著罕見的茫然與慌亂:
記憶空白的這段時間,他乾了什麼事?
為什麼貓貓會委屈成這樣?
泉水邊,小阿池看的目瞪口呆,蛇尾擋住了臉。
欺負老實人,說的就是你吧!
禍神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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