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倏地熄滅,江梓衿眼前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牆壁開始扭曲折疊。
她掙脫不掉腳踝上那隻冰冷刺骨的鬼手,鬢角的碎發早已被汗水打濕,濕漉漉的貼在蒼白的臉頰上,眼尾攏著細細密密的緋紅,猶如精致易碎的瓷器。
“唔......”
奮力掙紮帶來的疼痛讓她眼眶紅透了,她怕疼又怕鬼,眼淚跟串了線的珠子一樣吧嗒吧嗒往下掉,蒼白中透出昳麗的美貌。
“放開、放開......”
‘鬼’本來不應該有呼吸,耳後的碎發卻被吹得浮起來。
惡意如潺潺流水,一點一滴淌進心間。
江梓衿覺得身上越來越涼,仿佛有什麼東西貼在她身後,將她抱緊在懷裡。
掙紮不得、反抗無用。
身後的黑影得寸進尺,冰冷的氣息似是要將她整個人都浸透。
沾染上它的氣味。
【好香。】
就在江梓衿恐懼的快要暈眩之際,燈光‘啪’地一下大亮。
“大小姐。”
一隻強壯滾燙的手攬上江梓衿細瘦柔軟的腰肢,另一隻手穿過她的腿彎,將人打橫抱起。
紅裙下落,露出一大片瑩白如玉的肌膚。
季宴禮喘.著粗氣,眸色漸深,手下的觸感極其柔軟滑膩。
“嗚......”
江梓衿很輕,躺在他懷裡跟一片羽毛一樣輕飄飄的,哭泣時的嗚咽聲又細又小,跟被人丟棄的貓崽子一樣。
“鬼......”
她還兀自沉浸在恐懼裡,緊緊在抓著季宴禮寬闊的脊背,如同抓著自已唯一的救命稻草。小臉埋在他胸膛上,被嚇哭了,纖長卷翹的睫毛止不住的顫抖。
“怎麼了?”
季宴禮將她抱到自己的房門外,抬腳踹開門,又將人放在床上。
豈料江梓衿抓著他死活不鬆手,臉上還帶著未乾的淚痕,杏眼豔色瀲灩。
“鬼......有鬼.....”
季宴禮沉默了半晌,就著這個姿勢將人攬在懷裡,另一隻手托著她的臀部,讓人能有個更舒服的坐姿。
“哪裡有鬼,”季宴禮黑眸翻湧如澎湃海浪,他低聲說,“這個世界上沒有鬼。”
“有的。”
江梓衿哭得止都止不住,哪還有什麼大小姐嬌矜的樣子,她也不管麵前的人到底是誰了,隻要是個有溫度、有呼吸的人類都行。
“走廊上....真、真的有,它抓著我的腳.....”
季宴禮掀開她的裙子,雙腿纖長白皙,腳踝精致漂亮,沒有一點痕跡。
“沒有。”
他抬起手,緩慢的拭去江梓衿眼睫上的淚珠。
季宴禮的手很大,襯得江梓衿的臉隻有一個巴掌那麼大。
小巧精致。
胸前,被醫生用繃帶包紮好的傷口,因為他之前抱江梓衿的動作而微微撕裂開,江梓衿還埋頭在他懷裡,把那一小片繃帶都哭濕了,泛起一點點的刺痛。
鬼......?
季宴禮若有所思,他抬眼看著一邊潔白無瑕的牆麵,牆麵下有一個微乎其微的黑影,注意到了男人的視線,周身顫抖如篩糠。
它恐懼極了,儘力把自己縮到最小,不讓季宴禮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