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今安手裡拿著一把精致小巧的銀色手槍,漆黑的眸子略顯冰冷,從外麵慢慢走了進來。
他手背上有一圈暗色的圖案在黑暗中亮起,穿著一身講究的燕尾服,一絲不苟的將頭發束到腦後,劍眉星目,五官深雋。
“陸今安?”
樓望咬著牙,要不是他躲得快,剛剛那兩槍就直接打在了他的腦袋上。
“你確定要來摻和我和他之間的事?”
陸今安轉了一下手裡的亮銀色手槍,淡聲說:“你殺了他我都不在乎,問題是,你能做到嗎?”
“殺他附著的軀殼?”陸今安嗤笑,“這樣的軀殼能有成千上萬個。”
樓望撐著牆站起來,臉色冰冷。
陸今安看了一眼閉著眼睛,疼得整個人都蜷縮成一團的江梓衿。
他心臟驟然縮緊,斂下眸子掩蓋其內的情緒。
少女卷翹的眼睫已經被淚水打濕,頭發濕漉漉的貼在她蒼白的臉上,細瘦的手壓著胸口,小腿在地麵上白的驚人。
脆弱易碎的像個瓷娃娃。
陸今安抬了抬下巴,“把她帶出去。”
“樓望交給我。”
樓望上前一步,“你!”
陸今安冷聲說:“我需要他的血為大小姐止疼。”
樓望狹長的狐狸眼眯起,“你不是最討厭江梓衿了嗎?”
陸今安捏著手槍的手一緊。
樓望饒有興趣的注視著陸今安,“怎麼,她給你們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們一個個都忘了接近江明的目的?”
陸今安這次將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聲音冷冽,“不用你管。”
季宴禮將江梓衿從地上抱了起來,手臂穿過她的膝彎。
“季宴禮......”
江梓衿半睜開眼,心臟的絞痛讓她顫抖不止,眼淚也沾濕了他的衣襟。
“沒事了。”
季宴禮帶著她往外走,渾身散發著暴戾的氣息。
手背上青筋掌骨微凸,襯得江梓衿的腿白得透明。
江梓衿小聲的哭泣,她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眼前一片朦朧。
“你受傷了......”
樓望掉轉過頭想攔住他們,卻被陸今安擋住。
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的腦袋。
陸今安的聲音猶如切冰碎玉,“看什麼?你的對手是我。”
樓望沉下眼睛,“獵人,你這是成心和我作對。”
陸今安冷冷道:“彆太給你自己臉了。”
“我隻是為了幫大小姐。”
季宴禮將她抱到了自己房間的床上。
江梓衿難受的喘息,漂亮白皙的臉蛋泛著薄粉,臉頰上是未乾的淚痕。
“季宴禮......”
季宴禮從桌上拿了一隻乾淨的碗,聽到她的喊聲,輕輕的回了一聲‘嗯’。
他心臟上還插著那把匕首,之前沒有拔出來也是擔心出血太多。
要是血流乾了,他就沒有心頭血再喂給大小姐了。
少女躺在純色的床褥上,汗水打濕她的長發,眼淚順著殷紅的眼尾滾落進她的發間,難受的囈語間,能看到她微微顯露的一小節舌尖。
眼尾勾人的濕紅,旖旎而誘人。
季宴禮將碗抵在自己胸口,他將上衣脫去,露出古銅色精壯健碩的軀體。
手捏緊刀柄,一點點向外抽出。
血流順著胸口流進碗裡,淺淺沒過碗底,但還遠遠不夠。
季宴禮將刀完全抽出來的時候,額頭上已經積了一層汗水。
這種疼痛他已經太久沒經曆過了。
他壓著胸口,讓更多的血流出來。
“疼......”
江梓衿太怕疼了,鼻尖都哭紅了,她揪著身下的被單,咬著豔紅的唇肉,無意識的呼著痛。
季宴禮看了她一眼,手裡的刀翻轉,朝著自己的心口又紮了一刀。
‘噗呲’
再拔出來的時候,心口的血如潮水般湧進碗底,終於填了小半碗血,季宴禮的臉色白的跟紙一樣。
“很快就不疼了。”
他的指尖有些薄繭,觸碰在江梓衿細白的皮膚上有著粗糲的摩擦感。
“是我來得太晚了,才讓你這麼疼。”
季宴禮摩擦了一下指尖,上麵仿佛還殘留著江梓衿臉上的溫度。
溫熱卻又好像能燙到人心裡去。
他扶起江梓衿,右手端著碗送到她嘴邊,喂她喝下去。
江梓衿聞到了那股腥味,擰著眉偏過腦袋,不願意張嘴。
“不......”
碗被她無意識的揮開,向外灑了幾滴出來。
季宴禮默了默,他對著碗喝了一口,心頭血被他含進嘴裡,一偏頭,吻上江梓衿的唇畔。
他撬開她的牙關,將口中的血渡了進去。
“季宴禮......”
江梓衿揪緊了床單,淚水濺落在季宴禮吻上她的口中。
鹹澀微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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