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兩層完全被封鎖,外麵的進不來,裡麵的也出不去。
實驗室的‘擬神’全部都被放了出來,肆意的屠殺讓這裡安靜的像個鬼屋。
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聲音。
陸今安渾身是血,走到一半終於支撐不住,靠在走廊邊上嗆咳。
血沫子順著嘴角滴到了地上,裡麵還夾雜著碎裂的臟器碎片。
他手中亮銀色的手槍也被鮮血覆蓋,手腕上的鮮血順著淌下到槍口,暗色的圖紋暗淡無光,隱沒在他手背上。
季宴禮從走廊的另一頭走了過來,看到陸今安,腳步停了下來。
“樓望呢?”
季宴禮換了一身利落的大衣,站姿筆挺,薄唇微啟,看似慵懶隨意卻有著難以言喻的貴氣。
陸今安沒好氣的道:“跑了。”
季宴禮‘嗯’了聲,仿佛早就預料到這個情況。
“他本來就是不死之身,打起來確實難。”
陸今安長舒了口氣,一雙黑眸冷冷清清的,即便是如此狼狽的情況下,眸子中也凝著對他的冷漠。
“大小姐怎麼樣?”
季宴禮薄唇抿著鋒利的弧度,這才抬眼打量他,“睡著了。”
陸今安說:“她還疼嗎?”
他是見過江梓衿以前發病時的樣子,把房間裡的東西都砸了個稀巴爛,被傭人綁在床上避免自殘的時候也跟瘋了一樣大喊大叫,隔著幾米遠都能聽到她的動靜。
當時的陸今安完全是以旁觀者的姿態,冷眼看著江梓衿的醜態。
可現在他卻不想讓她再疼了。
一看到江梓衿哭,他就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
說不清對江梓衿的感情到底是什麼,明明之前是那麼討厭她,現在卻又上趕著去救她,還因為她受了這麼重的傷。
擱在以前,這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季宴禮說:“她已經不疼了。”
陸今安睫毛濃密修長,覆在漆黑如夜的眸子中,透出一絲涼薄。
“如果不找到江明解開這個咒,那些小鬼就會一直纏著她,她的病也永遠都不會好。”
季宴禮說:“我去找江明。”
陸今安將手裡的槍收了回去,不鹹不淡的道:“祝你好運。”
“不知道江明現在躲到哪裡去了,”季宴禮看了眼手上溢出來的黑霧,“我開了結界,一時半會這裡都不會有人進來,江明也逃不出去。”
陸今安看起來毫不關心江明的去向,反問他說:“大小姐現在在哪?”
季宴禮沉默片刻,才告訴他,“在我房間。”
陸今安抬腳往相反的方向去,季宴禮喊住他,指著前麵,“我房間在那邊。”
陸今安‘哦’了一聲,“我去給她找身乾淨的衣服再過去。”
“她應該嚇壞了。”
當江梓衿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心臟的抽疼已經消失,口腔裡還殘存著一絲血腥味。
明亮的燈光勾勒出少女昳麗的眉眼,黑裙襯得她更加乾淨白皙。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