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切爾也站起了身,兩人身形相仿,無形的壓力從身體中擴散。
桌上的杯子微微晃動,窗玻璃發出不堪重負的‘嗡嗡’聲。
被冒犯後的怒意猶如滔天的巨獸,張牙舞爪的在心口咆哮。
維希爾臉上淡然的神色一掃而空,他眉眼像一把利刃,鋒利尖銳。
“唔......”
距離他們最近的那些血族最先承受不住的彎下腰捂住耳朵。
這種力量的衝擊對血族來說影響更大。
江梓衿明顯感覺到腳底也有些震顫。
宴會廳的玻璃首先承受不住的裂開一道道縫隙。
奧斯汀穿著白色的禮服,他站在樓上往下看,青白的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他沒有受到兩人的影響,雙手撐到欄杆上,有些懶洋洋的。
“他們在搞什麼鬼.....”
博萊特站在他身後,他理了理身上的製服褶皺,臉上並沒有很多擔憂的神色。
“大公爵殿下很久沒用過‘力量’了。”
奧斯汀站在樓上觀看了一會,才慢騰騰的打算下去。
“我怕他倆要把這宴會廳都掀了。”
博萊特跟在他身後,也一同下了樓。
江梓衿哪見過這種場麵,兩人明明誰都沒有動手,周圍的空氣中卻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
就像是無形的力量在不斷的交鋒摩擦。
係統說:“打起來了。”
機械一樣平淡冷硬的聲音居然還帶了幾分人性化的‘幸災樂禍’。
江梓衿:“?”
她猛喘了一口氣,剛想站起來跑遠一點,兩人就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齊刷刷的看向她。
兩雙血紅濃稠的瞳眸就像冰冷的凶獸,視線在她身上逡巡。
“去哪兒?”
——兩人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又在意識到同頻時,厭惡般的皺了下眉。
江梓衿:“?”
她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啥意思啊,還不準人走了嗎?
江梓衿在腦袋裡戳了一下係統,【現在該怎麼辦?】
係統猶疑了半晌,小心翼翼的提建議,“不然......你去勸架?”
“或者再來一句‘彆打了彆打了’,沒準真的有點用。”
江梓衿:“......”
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係統由冷冰冰、不近人情變成了現在這樣,更接近於人類了,也更欠揍了。
江梓衿歎了口氣,“我謝謝你。”
她離他們最近,桌子上的餐盤不停的抖動,瓷器磕在桌子上發出連綿的震響。
宴會廳裡的人族還好,他們不受這種力量的影響,其他血族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耳膜就像在用無數根銀針穿刺,尖銳的刺痛穿過了大腦。
是血脈的壓製。
他們幾乎全都如同作鳥散獸,離兩人遠遠的。
維希爾手上縈繞著藍色的水紋狀的霧氣,他剛想抬手,手腕就被人往下壓了一下。
——是博萊特。
博萊特身上的執事製服嚴謹筆挺,手上那隻白色手套在接觸到維希爾的身體時,迅猛的燃起了藍色的幽火,並快速向整隻手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