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衿再次醒過來居然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這一覺她睡得非常久,醒來後也是一陣腰酸背痛。
床頭櫃上放著一套新的書本。
到了主校區,他們五位‘借讀’的人族功課也不能落下,要跟著其他血族一起上課。
因為所學的課程並不相同,他們分散在了不同的教室。
主校區和附校區就連教室環境都有很大的區彆,教室之間相隔很大,課程也隻有短短的三門。
江梓衿剛剛到了教室門口,就聽見裡麵不斷傳出的嘈雜聲響。
“我都多久沒見過這玩意了?”
“草,不就是來了個人類嗎,我憑什麼戴這玩意。”
“維希爾大公爵要求的唄,你還能反抗他?”
“服了,老子又不是從來沒見過人族,真當我見一個咬一個啊......”
江梓衿心裡還是發怵,她緩慢的拉開門,教室裡原本喧鬨的聲音就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什麼聲音都沒了,就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幾秒。
教室裡,他們戴著冰冷的金屬‘止咬器’,綁帶延伸至腦後,一雙雙猩紅色的雙瞳就像冒著凶光的惡狼,齊刷刷的看向她,又齊刷刷的止住動作。
“進去吧。”
江梓衿感覺身後有什麼人推了她一把,踉蹌著走了進去。
博萊特手裡拿著一份講義,他穿著嚴謹的西裝,領帶也打得一絲不苟。
他沒有戴止咬器。
“博萊特?”
江梓衿懷裡抱著書,“怎麼是你......”
博萊特說:“我以為你看到熟人能稍微輕鬆點。”
他的視線看向右側那些止住聲音的血族。
“看來大家也都知道了我們的新同學。”
博萊特走到了講台上,他朝著江梓衿微微揚了揚下巴。
“挑一個你喜歡的位置坐過去,這裡沒有那麼多規矩。”
血族們分散的坐在各個位置,他們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走進來的江梓衿,就像餓了很久的狼盯上了一頭肥美的獵物。
嘴上的止咬器在燈光折射下透出一抹冷光,有些瘮人。
有些血族坐在窗戶的台子上,大腿上隨意的擺著一本書。
還有一些甚至直接坐在了桌子上。
肆意又輕佻的目光一寸寸舔舐著她裸露在外的肌膚。
氣氛冰冷又詭異。
江梓衿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的挑了個相對沒人,又沒那麼引人注意的角落坐下了。
但那如芒在背的感覺還是揮之不去。
就像食物鏈中的捕食者和被捕食者,源自於天性的恐懼。
他們沒再討論為什麼要戴止咬器,以及戴止咬器合不合理的問題了。
因為上課的時候,每個血族都聞到了空氣中似乎飄蕩著那一點香甜的味道。
那種讓人抓心撓肝,上癮的香味。
口腔裡瘋狂的分泌著涎水,肚子也仿佛在叫囂著磨人的饑餓感。
博萊特是這門課程的老師,他精通各類古咒術,古曆史學也有所涉獵,講的課程不算枯燥。
他手裡拿著講義,念著晦澀難懂的句子,走到江梓衿旁邊。
微涼的視線在她柔軟的發旋上停留了很久。
不僅是他在看她,周圍其他人,或明或暗的視線也都在掃向她。
“聽得懂嗎?”
江梓衿脖子一癢,她抬起頭,博萊特指尖似有若無的剮蹭著她的脖頸,聲音是一派的冷漠正經。
說實話,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現代人。
她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