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萊特的身影逆著光朝她靠近,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從床頭櫃上的鎖鏈劃過,然後一把抓在了手裡。
細長的鏈條被他抓得‘叮叮’響。
手腕輕輕一用力,江梓衿就被拉得朝他靠過去。
“博、博萊特——”
江梓衿嚇得不輕,尤其是剛剛還看見博萊特當著她的麵,將那兩個血族殺死。
兩人的屍體,一個化為灰燼,一個歪著頭,瞪大了雙眼,形容可怖。
博萊特:“衿衿。”
他變得和之前不太一樣,渾身的氣質有些陰沉沉的。
“他讓你住進來的?”
江梓衿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渾身僵硬。
卸下偽裝的博萊特少了幾分禁欲般的冷漠,更多的是強烈的攻擊性和侵略性。
“說。”
鎖鏈禁錮在江梓衿的踝骨上,她烏泱泱的睫毛顫動不止,有些可憐的向下垂著。
“是他......”
博萊特哼笑一聲,“這鎖鏈也是他給你裝的吧。”
江梓衿眼神慌亂躲閃,就像被人掐住了命脈,說不出話。
博萊特:“他倒是會玩。”
江梓衿大腦飛速運轉,找尋著逃跑的機會,嘴唇囁嚅,小聲說。
“你怎麼......”
博萊特歪著頭:“你是想問我怎麼沒有死?”
“得虧了你,審判長的注意力並不在我身上,我才有足夠的精力重塑軀體。”
他將手中的鎖鏈緩慢的纏在了自己手腕上,拖著江梓衿的雙腿向他靠攏。
“等階越高的血族就越難真正的死亡。”
“你不是看到審判長了嗎?”
“他被維希爾大卸八塊,卻依舊能在百年後重新複活。”
江梓衿眼看著他越湊越近,博萊特現在的陰沉的樣子和之前判若兩人,極度的恐懼讓她臉色發白。
博萊特距離她的臉不過半寸的距離,冰冷的呼吸噴灑在她臉頰上。
“我看著他親吻你。”
江梓衿瑟縮著身體,有些警惕的看著他。
博萊特冰冷的指尖點在她的唇上,“真可憐。”
“你推不過他,眼睛都紅了,被強迫著張著口。”
男人繼續笑著,“你走之後我一直在後悔。”
“那時候我怎麼就不更用力一點,把你整個人都吃進肚子裡去,這樣——”
“你是不是就再也不會離開我了?”
江梓衿瞳孔一縮,她瞪大了雙眼,紅腫的唇上有著一點不起眼的傷痕,是被兩人咬出來的。
“博萊特,不——”
她的踝骨被人捏在了手心裡,男人手掌寬大,手背上清晰的掌骨將薄薄的皮膚撐起。
“誰都能親吻你,衿衿。”
“我太嫉妒了,嫉妒除我之外的所有、能觸碰到你的人,包括我曾經的主人——”
“維希爾大公爵。”
她一動,連帶著牽扯到博萊特手上的鏈條,鐵器撞擊的脆響在這樣的氛圍下顯得有些澀情意味。
博萊特:“當我閉上眼,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在重現你被彆的男人親吻時的樣子,我是瘋了,那也是被你招出來的,誰叫你出現在我麵前故意勾著我。”
“你隻要衝我揚著頭,露出雪白的脖頸——”
他血紅的雙眼翻湧著更加濃鬱的潮水,“我就會理智喪失,滿腦子都是你鮮血的滋味。”
“你要我怎麼樣都行。”
江梓衿被他摟進懷裡,博萊特按住她的後腦,側過頭聞著她身上的香味,低低的開了口。
“我知道,他的戒指掛在你脖子上,沒人能拿走。”
他笑了一聲,高大的身影在燈光的映照下投射出一大片陰影,將江梓衿完全籠罩,聲音冰冷。
“除非親手殺了你。”
男人長眉微挑,“彆害怕。”
“要是我真想殺你,早就動手了。”
江梓衿心不由得緊了緊,她閉上眼,聲音顫抖。
“你是來找維希爾他們的,你知道他們就在這棟房子裡......”
按照博萊特剛剛說話的態度,他應該和審判長站在了對立麵。
而維希爾他們又是想殺審判長的,他能毫不眨眼的就將翡翠玉戒指碾碎,心裡也清楚那個玉戒指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