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還好嗎?”
謝景說:“我可以單腳走。”
江梓衿看著他一瘸一拐的走到小木屋門口,終究還是放心不下,小跑的跟在謝景身邊,雙手虛扶在謝景身體兩側。
這樣的話,就算謝景摔倒了,她也能在第一時間把他拉起來。
謝景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繼續往前踉蹌著走。
他敲了敲小木屋的門。
‘咚咚’
不多時,門開了。
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女人怔愣的看著麵前狼狽的謝景。
“你是......”
謝景瞎編了一套說辭,說自己和父母走散了,需要手機聯絡家人。
婦人看他形容狼狽,連忙將人帶進了屋裡。
在即將關門的時候,謝景朝著身後看了一眼,他做了個口型。
【進來。】
江梓衿眨了下眼睛,穿過了門。
說來也是奇怪,隻要江梓衿想,她可以穿過任何物體,也能觸摸到那些物體。
全憑她一念之間。
謝景打了電話,不知道對麵的人說了什麼,他表情很冷淡,‘嗯’了聲就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中年女人很熱心的給他換上了乾淨的衣服,還給他準備了熱茶。
謝景沒喝,趁著中年女人去廚房準備其他吃的的時候,朝著江梓衿招了招手。
“來。”
他將手裡的熱茶遞了過去,“你先喝點。”
江梓衿看著他乾燥開裂的嘴唇,說:“我不渴。”
謝景硬是把手裡的杯子塞到江梓衿手中,強硬道:“喝。”
江梓衿拿他沒辦法,眼看著中年女人馬上就要過來了,怕謝景對著空氣說話會被人誤以為是神經病。
她端著茶一飲而儘,然後連忙將空了的杯子放到茶幾上。
江梓衿背著謝景走了這麼大一段路,早就很渴了。
體質改變的原因,讓她比人身的時候更加能忍耐,但不代表她不會渴。
甘甜的茶水順著喉嚨淌下,乾燥感瞬間被壓下。
謝景:“好點了嗎?”
江梓衿點了點頭,示意中年女人要過來了,讓他先彆跟她說話。
那婦人也有個兒子和謝景差不多大。
謝景身上帶著傷,年紀還那麼小,她還以為謝景是被家暴後離家出走的,心生憐意,抓著人的手聊了很久的天。
謝景出乎意料的耐心,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
江梓衿蹲在謝景身邊,撐著下巴。
謝景時不時朝她看去,似是要確認她沒有偷偷走掉。
“和家人吵架了?”
中年婦人麵善,也很和藹。
“親人哪有什麼隔夜仇,好好和父母溝通溝通,就算不能說清,動手也是不對的行為......”
“看你穿著打扮,應該不是本地人吧。”
“如果他們長期虐待你,你......”
‘滴——’
門外傳來了一陣警笛聲和救護車的聲音。
女人一愣,還以為謝景的家人找上來了,連忙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排身穿黑色西裝製服的保鏢,人高馬大的,為首的那個男人將手中的牛皮紙袋遞給了婦人。
“您好。”
“我們來接謝小少爺。”
保鏢簡單向她描述了一下謝景的基本信息。
謝景朝著門外看了一眼,沒有動,臉上還是十分冷漠。
中年婦人愣愣的拿著手裡沉甸甸的紙袋,往身後看了一眼,謝景朝著她點點頭,她這才將身體挪開。
“啊、好、好,你們進來吧。”
保鏢走了進去,朝著謝景彎腰。
“抱歉,夫人公司裡正在開會,實在騰不出手來接您,就讓我——”
謝景冷漠的打斷他,“行了,我知道了。”
保鏢不再多說,手伸向門外。
“您請。”
門外停著四五輛黑色賓利,還有警車和救護車,從遠處駛來。
中年婦人拆開手裡的牛皮袋,裡麵居然放了滿滿一遝鈔票。
她驚得差點拿不住。
“這、這......我不能收。”
保鏢說:“謝謝您幫我們照看小少爺,這是一點謝禮,請您務必收下。”
中年婦人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她隻是給謝景準備了一壺熱茶,一些小點心而已。
哪裡值得收到這麼多錢。
“太多了、我......”
謝景坐上了車,江梓衿也跟著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謝景!”
她朝著謝景揮揮手。
謝景搖下車窗,對著江梓衿輕聲說:“你不會忘記吧?”
保鏢轉過頭,不知道謝景在和誰說話。
“少爺?”
江梓衿點點頭。
謝景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瞳微動,聲音青澀。
“我在一年後的今天——”
“等你來找我。”
謝景一字一句道:“你不能忘記。”
——他討厭撒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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