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將剝好的蟹遞給了她,“國外的市場基本上已經飽和,國內競爭雖然激烈,但還有一部分的生存空間,所以完成學業後就回來了。”
江梓衿聽他將專業知識一知半解,但不影響她感受到謝景的優秀。
當年那個被綁架時可憐兮兮又狼狽的小孩兒,已經成長到現在這樣可以獨當一麵的成功者,其中付出了多少努力不言而喻。
一頓飯兩人邊吃邊聊,一個小時才結束。
謝景拿過椅子旁的手杖,撐扶著站了起來。
他左腳微跛,但走路速度絲毫不慢,上樓梯時,那點殘缺就顯得格外明顯。
謝景落後江梓衿半步,因為左腳的殘疾,他走路時習慣性站在身旁人的後方,左腳踩在地麵上,踝骨因為受力不自覺的顫抖。
他這條腿,估計一輩子也隻能這樣了。
江梓衿儘力讓自己的視線不去看謝景的那條腿,也對他落後在自己半步的舉動恍若未覺,手杖撞擊地麵響聲在空蕩蕩的彆墅內顯得刺耳又突兀。
謝景似是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動作的更輕了些。
“沒關係。”
在江梓衿第三次伸出手想要扶住他的時候,謝景笑著婉拒。
“這麼多年都這麼走過來了,我早就習慣了。”
他的語氣非常平淡,抓著手杖的那隻手卻很緊。
謝景可以忽略所有人對他雙腿的異樣目光,卻不能不在意江梓衿的視線,他不希望她看他的腿時,視線中隱含同情憐憫。
江梓衿轉頭看向他,出乎謝景意料的是,那雙眼睛裡並沒有任何憐憫。她看著他,眼神晶亮有神。
“我沒覺得你和彆人有什麼本質性的不同,你那麼優秀有能力,彆人羨慕你還來不及。就像上帝為你打開了無數扇門,又關上另外一道微不足道的小門。”
她停頓了半瞬,繼續道:
“你還是能走,能去看世界最美的風景,能做任何你想去做的事。你還那麼年輕,未來還會遇見很多人,會有人愛你,和你攜手,生活總是充滿了生機和希望。”
謝景忽然將手抬起,扯著唇角輕輕笑了起來。
“是啊。”
手指蹭在她柔軟的唇珠上。
酥麻的癢意順著兩人相觸的部位,江梓衿微微垂頭,避開了手指,輕咬住了豔紅的下唇。
謝景默不作聲的放下了手,黑沉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她。
江梓衿踩在距離他三層的階梯上,視線堪堪到達他的鼻尖。
從謝景這次見到她開始,就沒再像小時候那樣喊她“姐姐”。
江梓衿心裡有些彆扭,不安的朝後退了半步。
謝景在看著江梓衿時,漆黑的瞳孔就像一條長長的走廊,讓人一眼望不到頭。
“江梓衿。”
江梓衿垂在身下的手有些汗濕,“嗯?”
她有些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現在怎麼都直呼我全名了,之前還那麼有禮貌......”
謝景:“你也喊我的名字。”
江梓衿一噎。
謝景:“因為不想拿你當姐姐。”
他拄著手杖,又朝前麵一個台階走了一步,重複道:“不想拿你當姐姐,不想和你發展這樣的關係,所以不會這麼喊你——”
江梓衿:“......謝、謝景。”
謝景右手扣住她的後腦,修長蒼白的指節深入到她漆黑的長發中。
他堵死了江梓衿的後路。
江梓衿愕然的睜大了雙眼,眼看著麵前的人那張冷雋的麵孔不斷放大。
蜷縮在身下的指尖深深的陷進了肉裡,用力到發白。
謝景閉著眼睛,輕柔又纏綿的吻落在了她的唇畔。
不是臉,不是額頭,而是認真的、毫無遮擋的雙唇相接。
真摯又熱烈的情感劈頭蓋臉的朝著江梓衿砸了過來。
江梓衿聞到了他身上的冷調男士香水味,感受到唇上的溫熱,心臟驟縮。
她呆愣在原地,連拒絕都忘了怎麼做。
眼看著被人技巧性的撬開了唇舌,向裡麵探入、搜刮,才一個激靈,渾身顫抖著從混沌中猛然清醒。
“......你——”
謝景在她即將反抗的下一秒鬆開了她,他舔著唇邊不甚明顯的曖昧水漬,漆黑的瞳眸仿若海邊懸月,隻一眼便能將人將人拖入深邃海底,無法自脫。
他輕聲道:“我想和你發展這樣的關係。”
“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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