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衿心臟猛地一跳,透過衣櫃的縫隙,她看到謝景似乎朝著衣櫃門走了過來,他身上的黑色西服一塵不染,筆挺又乾淨,像是有強迫症似的,衣服的每一絲褶皺都被細心的撫平。
他站在衣櫃門上,將房間垂掛著的燈光都遮擋的嚴嚴實實。
江梓衿什麼都看不到了。
她幾乎要抑製不住口中的驚呼,下一秒——緊閉的櫃門被人一把拉開!
藏匿在衣櫃裡,縮著一團的江梓衿一覽無餘,她臉因為熱或者是緊張而泛著紅,鼻尖也泛著細細密密的汗水,穠麗的臉蛋像是剛剛從水裡撈出來,漂亮的像個易碎的瓷娃娃,眼睛因為害怕而微微睜大,濃長卷翹的睫毛顫個不停。
“......謝景。”
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
一天不見,謝景似乎比她之前見到的時候更高了些。
狹窄的衣櫃似乎更加讓人無法呼吸,江梓衿悶了許久,又正值夏季,她熱得渾身都是汗,男人健壯有力的身軀將她的出口完全封閉住,空氣在這一刻仿佛都不再流通。
謝景從衣櫃中將她撈了起來,臉上是令人心驚肉跳的平靜。
“出來吧。”
江梓衿想要後退,想要逃跑,她恨不得把自己再縮小無數倍,好叫謝景再也找不到她。
“......我不要,我不......謝景......”
謝景捏著她的下巴,漆黑的眼瞳像一潭深不見底的井水,要將人連皮帶骨的吸進去。
男人半彎下腰,薄冷的唇貼在她如玉的耳垂上,聲音涔涔。
“你太不聽話了。”
江梓衿感覺到捏著自己下巴的手一重,她疼得半眯起眼睛,眼尾氤氳出淚水。
“滾開......謝景......”
謝景彎著脊背,鼻尖動了動,就像叢林中凶惡的猛獸在嗅聞著自己的所有物,仔細的掃過每一寸肌膚,他的呼吸、他的體溫,都存在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壓迫感。
“好香。”
男人側過頭,如蜻蜓點水一般的吻落在江梓衿雪白的脖頸,口中微妙的點評道。
“是你的味道。”
江梓衿感覺麵前的人實在是太不正常了,不正常到像是被人替換了靈魂。
讓她從來都沒見過謝景會像現在這樣,冷漠、病態到令人懼怕,被他觸碰過的地方無法控製的炸出細密的雞皮疙瘩。
“瘋子......”
江梓衿已經數不清自己到底罵了多少句,她下唇咬得幾乎快要破皮,捏著下巴的手讓她不得不直視謝景的雙眼。
人有時候憤怒到極致,表現出來的情緒其實並不是亂吼亂叫,失去控製的打砸、發瘋。
而是壓抑的、讓人喘不上氣的‘平靜’。
謝景氣瘋了,在抓到江梓衿之前他想過許多種懲罰她的方法,直到見到她,看到人安然無恙出現在麵前時,他才發現自己其實不舍得。
明明氣得已經呼吸都痛了,還隻敢捏著人的下巴,語氣凶惡的威脅她。
“你不是料定了我不敢把你怎麼樣麼?”
江梓衿低著頭就想要咬他,“瘋子!變、態!你憑什麼關著我!我不是你養的寵物,我也有自己的生活,誰願意被你一直關著!”
謝景強行掰過她的臉,“寵物?”
他近乎咬牙切齒,一個個字句從牙縫中擠出來,“我如果真想把你當寵物一樣養著,我早就打斷你的雙腿,讓你再也沒有行走的能力......”
“......你連門都出不了,還怎麼勾搭彆的男人,讓他帶著你跑出去?”
江梓衿掙紮得厲害,她後背抵著衣櫃,用腳踹他,卻像是踩在了一堵堅實無比的銅牆鐵壁上,到最後,她的腿都疼了,麵前的男人還是佁然不動。
謝景一把抓住她亂動的雙腿,手掌一用力,就將其分到了兩邊。
“跟我說說——”
“你是怎麼勾搭上陸楓的。”
‘勾搭’這個字眼說嚴重也不嚴重,江梓衿感覺自己被他羞辱到了,忍無可忍的道:“你胡說什麼!他是警察!”
謝景冷漠道:“我知道。”
“要不是陸楓身後的那點背景,從他開始調查我開始,我就不會手軟的處理掉他了。”
江梓衿瞪著眼睛,實在難以相信,小時候還單純又沉默的謝景,會變成現在這種殺人不眨眼的模樣。
“你......你......”
謝景冷漠的看著她,帶著對另外一個男人介入的不滿,和撲麵而來的冰冷煞氣。
“跟我回去。”
江梓衿呼吸都不順暢了,鬢角的碎發濕淋淋的黏在臉上,美得好似琉璃玉般,“我真後悔當初救了你。”
她一句句話如同鋒利的刀刃,強硬又殘忍的紮進謝景的心窩。
謝景呼吸一滯,壓抑在胸腔的那股氣又開始發作了,就像一個絞肉機,呼啦啦的往他身體最柔軟的地方攪弄。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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