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讓我媽說準了,女孩子要是互相之間不熟悉,住在一起準沒好事!”方小檀生著悶氣,靴子把雪地踩得咯吱咯吱響。
於靜姝笑了,“這是偏見,要我說,男知青那邊,肯定比咱們這邊鬥爭得還激烈呢!”
“真的假的?”方小檀被轉移了注意力,“我聽說他們男孩子都挺團結的。”
“聽誰說的?今天村裡打架的不是小男孩?”於靜姝反問。
“可男知青都多大了……”
方小檀畢竟是這個時代的人,思想不可避免的被時代裹挾。
“那你可想多了,成年男人爭奪利益的時候可比咱們精明得多,也殘酷得多。不過是咱們不在男知青宿舍,看不見罷了,你不信就試試,看看是咱們女知青矛盾大,還是男知青矛盾大。”於靜姝信誓旦旦地說道。
不知為什麼,方小檀在聽到於靜姝說“不信就試試”的時候,就開始覺得她說的可能是真的。
因為上次於靜姝說這句話的時候,轉頭就給她支了一招,那可是她第一次讓白秋雨碰了一鼻子灰!
難道男人所謂的兄弟情真的沒有他們說得那麼堅固?
於靜姝其實還有更可怕的話沒說呢。
在她看來,大多數時候,女人爭鬥無非就是互扯頭花、造謠什麼的,更過分的極少。
又不是所有女人都是白秋雨!
說真的,要是女人都利益至上,無所不用其極,沒準現在都統治地球了!
反而是男人,要是互相仇恨,輕則給對手梆梆兩拳,重了都能要對方的命,就這還不包含使陰招的呢。
更彆提還有個工農兵大學名額的事,到時候這群人會爭成什麼樣,誰都說不準。
兩人在外頭透了會氣,就回了房間。
然而一進屋,於靜姝就再次氣笑了。
本來所有人的位置都是大隊事先分好的,正對著櫃子,於靜姝和方小檀挨著,應該在炕中間那段。
但她倆出去的時候,何美霞和白秋雨卻占了中間的位置,把最燙的炕頭兒和最涼的炕尾留給了她們倆。
占了於靜姝位置的,是白秋雨,占了方小檀位置的,是何美霞。
於靜姝也沒說彆的話,直接出去抱回來一個大雪球,說道:“誰占了我位置就趕緊卷鋪蓋滾蛋!不然今天誰都彆想睡!”
現在屋裡都沒彆人了,還指望她裝純良呢?
做夢吧!
下鄉第一天就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搞這種小動作,今天要不把這倆得寸進尺的玩意兒治服帖了,以後還不得騎著她脖子撒尿?
“不讓是吧!我倒是有替換的褥子,就是不知道有些人有沒有了。”
於靜姝直奔著白秋雨的褥子就去了,眼看著就要把雪球摔炕上。
白秋雨沒想到於靜姝直接來硬的,登時也不裝白蓮花了,嚇得趕緊大叫道:“彆扔!我讓!我讓!”
該死的,竟然忘記她也是穿過來的,不是原主那個麵團兒性子了!
等我拿到金手指,就讓你好看!
白秋雨心裡恨得要命,表麵上卻裝得像是自己受欺負了似的,委委屈屈地收走了自己的被褥。
於靜姝拿眼睛剜了白秋雨一眼,掂了掂手裡的雪球,往何美霞的位置走去。
這時候汪敏真剛好從外頭推門進來,“小於知青,你的藥我給你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