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於靜姝瞪大了眼睛,萬分驚訝地看著王翠萍,震驚地說道:“天哪!大隊長,你還不趕緊報公安,這王翠萍沒準是個敵特呢!”
人群裡,何美霞本來想說什麼,卻被白秋雨拉住了。
知青裡現在就何美霞和白秋雨關係好,剩下四個,兩個和她不對付,另外兩個也和她不親近。
所以白秋雨也不想何美霞摻和這種一看就沒勝算的事。
畢竟就算是棋子,也得用在有用的地方呀!
現在還不是時候呢!
雖然白秋雨看出了於靜姝的意圖,村裡其他人卻沒看出來。
尤其是大隊長,被於靜姝這句話嚇壞了。
“小於知青,這話可不能亂說,咱們村哪來的敵特!”
婦女主任也趕忙勸,“有話好好說,可不興這樣。”
“就是她啊!”於靜姝抬手指向王翠萍。
王翠萍當即不乾了,破口大罵,“你他娘的放屁!”
“是你自己承認的呀!”於靜姝攤手說道:“據我所知,隻有敵特才會抹黑軍人呢!麥乳精、巧克力這種東西,那是特供給乾部和軍人的營養品,讓他們養好身體保家衛國的,放在你嘴裡,就成資本家的東西了。現在這話大家都聽見了,要不我明天去上告,看看這算不算侮辱軍人,汙名化國營工廠?”
王翠萍聽於靜姝說得頭頭是道,嚇得腿都軟了。
這罪名她可不能認!
這罪名認了可是要吃牢飯的!
“你可彆瞎說,我可沒說過這話!”王翠萍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了潑,“這文化人就愛給人扣帽子呀!我們農村人說不過,大帽子就讓她們扣上了呀!誰明天敢去上告,我就不活了,吊死在她家門口天天找她索命!”
汪敏真這會兒聽不下去了,指著王翠萍的鼻子罵了起來,“行啊!明天我就去告你,你要不吊死在我家門口,我削死你!”
就王翠萍這樣的能上吊?嚇唬誰呢!
人群裡,安安靜靜聽了半天的白秋雨終於找到了機會。
她先是憐憫地看了王翠萍一眼,繼而看向於靜姝,用懇求的語氣說道:“於知青,都是一個村的社員,何必這樣呢?我看翠萍嬸子就是愛看個熱鬨,想看看你買了什麼,不過就是她說話不中聽,你批評她幾句也就算了,哪能逼著人家上吊呢?”
“就是,幾句話就要把人家說成敵特,這不是逼著人家去死嗎?”
“是啊,幾句話就要把人家說成敵特,確實是逼著彆人去死。”於靜姝平靜地重複了一遍何美霞的話。
在對方目瞪口呆,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承認罪名的時候,於靜姝再次開口了,“王翠萍要把我打成資本家小姐的時候,你們兩個怎麼沒站出來幫我說話?她可是一句話就直接要我活不了呢!”
白秋雨臉色空白了一瞬間,隨即才反應過來,說道:“可是於知青,你不是好好的嘛,都是鄉裡鄉親的,就彆這麼計較了吧!”
態度倒是從指責轉為了道德綁架。
“那可不行,我現在之所以好好的,是因為我本來就不是資本家,可王翠萍卻是思想覺悟有問題。難道說,白知青你覺得侮辱軍人是一件小事?”
於靜姝其實沒打算跟王翠萍動真格的,隻是想嚇唬嚇唬她,畢竟這時候雖然嚴格,但村裡人厚道,不太可能因為幾句話,就把同村的王翠萍送上絕路。
但白秋雨這個時候沒事找事,她也不介意讓對方難受難受。
扣大帽子誰還不會了?
她要是想給彆人扣帽子,這群人都不是對手。
白秋雨被擠兌的臉色青紅交加,但卻隻能忍著氣,賠著小心說道:“翠萍嬸子就是一時失言,哪裡夠得上這麼大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