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靜姝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心想:
為了金手指,白秋雨還真是瘋了。
不過看村裡人剛才的反應,白秋雨應該也躲不過這次審破鞋。
這時於靜姝感覺胳膊被人拍了一下,緊接著就聽方小檀說道:“大隊長來了!”
大隊長板著一張臉,走到人群中心,大聲說道:“鄉親們,昨天咱們村裡出了一件丟人事,大夥兒應該也都聽說了。這事兒有多傷風敗俗,不用我說,大夥兒也都明白。但咱們現在是新社會了,得給犯錯誤的社員一個解釋的機會,不能一棍子打死。現在,咱們大夥兒有啥要問的,就問問劉寶山和何美霞,看看他們有啥話說。”
說完,立刻就有村民提問,“大隊長,那不是還剩一個白秋雨嗎?咋不審她?”
“白秋雨現在還沒醒過來,孫大夫和婦女主任都在診所裡守著,等她醒了,大夥兒再審。”大隊長手一揮,“行了,開始審吧!”
他一發話,村裡一個老光棍兒立刻就衝著何美霞的方向問道:“何美霞,你是咋和劉寶山勾搭在一塊兒的?我們全村人都看見了,他手都伸你衣服裡去了!”
說話這人姓王,是村裡有名的光棍兒,三十五六了,還沒說上媳婦,平時最喜歡口頭上占彆人便宜。
因為這人體型異於常人,長得雖然高,卻瘦得厲害,一雙腿還長得很,偏偏又愛穿寬鬆的褲子,走在路上,人還沒瞅見,先瞅見兩條被風吹得鼓囊囊的褲管子,所以人送外號王褲子。
王褲子自己沒媳婦,心裡又癢癢,一聽見桃色新聞就迫不及待地打探起來,問話的時候還下意識看了一眼何美霞的胸口。
何美霞氣得臉都白了,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能捂住胸口,辯解道:“我沒勾搭他,是昨晚上有人把我打暈了放他旁邊的。我要是勾搭他了,還能帶大夥兒過去捉奸?我又不傻!”
她旁邊的劉寶山被人捆著手腳跪在地上,聞言掙紮了一下,說道:“對!這一定是有人故意害我!我可看不上她那樣的!”
村裡人頓時噓聲一片。
“劉寶山,你可要點臉吧!人家再咋的也是城裡知青,家裡吃商品糧的,你一個遊手好閒的二流子,也好意思嫌棄人家!”
“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昨天把他押走的時候,那手還舍不得從人家衣服裡拿出來呢!”
“再說你撒謊也不編個像樣的,咱們村誰有那閒工夫害你?”
劉寶山昨天還想讓於靜姝萬劫不複,結果今天自己就遭了報應。
他看著周圍唾沫橫飛的村裡人,終於意識到被審破鞋是一件多可怕的事。
何美霞看見戰火都轉移到劉寶山那邊了,咽了口口水,眼珠子一轉,順勢說道:“大隊長,我坦白!就是老劉家指使我造於靜姝的謠,說於靜姝要是名聲毀了,就能嫁給他家劉寶山!到時候他們要五百塊錢嫁妝,就能分我一百!我是一時財迷心竅,才辦了錯事!”
人群中,許婆子聽見這話,瘋了似的撲了出來,一把抓住何美霞的頭發,撕打起來,“你個小賤人放屁!我家寶山娶啥樣的沒有,才看不上那個狐狸精呢!”
聽得霍旬臉色一沉,幾步擠進人群中央,抓住許婆子的後衣領把她扔了出去。
劉家兩個兒子平時在村裡挺橫,一麵對霍旬卻都變成了縮頭王八。
沒辦法,他們這群人和霍旬一個年紀,都知道霍旬揍人又凶又狠,沒個六七個人,根本連摁都摁不住他。
現在霍旬又在部隊待了那麼些年,揍他們還不跟揍小雞子似的?
許婆子一個屁股墩坐在地上,差點沒散架了,剛想破口大罵,就聽霍旬說道:“大隊長,審破鞋這事,破鞋家裡的沒資格摻和吧?”
霍旬平時是很少罵人的,但今天為了給於靜姝報一箭之仇,嘴上也沒留情。
猴子在人群裡給霍旬助威。
“可不是咋的!這破鞋家裡人不但不認錯,還敢辱罵人家小於知青,啥叫狐狸精啊?人家看不上她兒子就是狐狸精了?再說了,這不是封建迷信嘛!”
何美霞被許婆子趁機扇了好幾個大嘴巴,也氣瘋了,眼下打不著許婆子,她就去打劉寶山,於是一扭身張開手就撓了劉寶山一臉花,嘴裡還厲聲罵道:“你們劉家不是人,沒把人家於靜姝算計到手,就趁著大夥兒不注意,把我打暈了,想壞我名聲,給你家當媳婦,你做夢!”
這句話,徹底把村民們的好奇心勾起來了。
“是啊!不然昨天許婆子咋突然暈過去了,這是那個啥調虎離山!她那倆兒子肯定是趁咱們不注意,把何美霞打暈了抬過去了!”
一群人頓時全都審犯人似的,看向許婆子。
於靜姝看著這一幕,恨不得抓兩把瓜子,一邊嗑一邊看熱鬨。
狗咬狗一嘴毛,可真熱鬨。
下一秒,更熱鬨的來了。
隻見婦女主任急匆匆地走進了大隊部的院子,高聲喊道:“白秋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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