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現在周邊下鄉的這些人,很多都是上海的知青,其實互相之間聽說過對方的幾率很大,萬一以後哪個人和她競爭同一個位置,直接把她在這邊有案底的事報告給領導,人家仔細一查,她彆說升職了,能不能保住工作都兩說。
何美霞畢竟是第一次進派出所,不像白秋雨次數多了,都死豬不怕開水燙了,所以聽著潘成慶的話,再聯想一下自己未來灰暗的人生,頓時急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兒。
“公安同誌,我知道錯了,能不能不拘留我,我以後一定痛改前非!”
為了自己的未來,何美霞心裡竟然破天荒地產生了點悔恨,暗自發誓自己以後見到於靜姝就繞著走,哪怕心裡嫉妒得流膿了,也不再找她的麻煩。
不過這種想法當然不是因為良心發現,而是因為每次算計於靜姝,都是她何美霞自己吃癟,現在更是間接因為上次算計人家的事,進了派出所。
自己的切身利益被觸碰了,何美霞自然就知道自己選錯路了。
潘成慶看何美霞確實像霍旬描述得那樣,非常懼怕坐牢,心裡對今天的計劃又多了幾分底氣。
他一臉沉痛地長歎了一口氣,“你們這些小姑娘,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雖然我挺惋惜你這事的,但我們所裡也有規定,怎麼可能說給你免罪,就給你免罪呢?”
何美霞見潘成慶一副善良厚道的樣子,立馬哭得更可憐了,“公安大哥,我真的悔過了,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吧!要真留了案底,我一個姑娘家,以後還怎麼活呀!”
潘成慶臉上適時閃過一絲猶豫,仿佛不忍心似的說道:“要說這特殊情況也不是沒有,可你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姑娘,恐怕也乾不來啊……”
說完還撓了撓頭,發愁地說道:“你說這可咋整?”
這時候何美霞哪還顧得上什麼能不能?隻要有讓她不留案底的辦法,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得試試啊!
於是立刻追問道:“公安大哥,你說的特殊情況,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放心,隻要是我能做的,再苦再累我都願意乾!我都想好了,痛改前非就是得提高覺悟,要有不怕吃苦的精神!”
潘成慶心說你這嘴上倒是一套一套的,平時咋一件人事也不乾?
隻是這會兒是他忽悠人家,這話到底不能說出口。
略有些複雜地看了何美霞一眼之後,潘成慶才說道:“我看這事希望不大,不過你既然問了,我也就和你說一說。進了派出所的人,也不是隻有蹲監獄一條路可走,要是你能為咱們所裡做出特彆卓越的貢獻,像是尋釁滋事這種沒殺人沒放火的罪,也不是不能網開一麵。”
何美霞眼前一亮,立刻很上道地問道:“那是不是我幫派出所抓到更多的罪犯,派出所就能把我之前做得事一筆勾銷?”
“話是這麼說,可是咱們鎮裡警力還是夠用的,而且你一個知青,還得在生產隊乾活呢,也不能天天往鎮裡跑啊?你這是將功折罪,所裡可是不給補貼的。”
潘成慶不動聲色地把話題往自己希望的方向引導,把何美霞說得垂頭喪氣的。
“那怎麼辦呀……公安大哥,求你幫幫我,給我指條明路,我真的不想坐牢!”
潘成慶忍著尷尬,裝出一副被年輕姑娘纏得招架不住的樣子,無奈地說道:“唉!我也是拿你們這些小姑娘沒辦法,這樣吧,我就破例給你透露點內部消息。不過我接下來說得可都是機密,你要是告訴了彆人,可彆怪我以泄露機密為由,把你給抓起來啊!”
何美霞立刻滿口答應,“大哥你放心,我要是泄露一句,就讓我天打雷劈!”
等何美霞賭咒發誓完畢,潘成慶才神神秘秘地往前湊了湊,說道:“我們接到上頭的消息,說是東興村那邊很有可能隱藏著一個犯罪團夥,專乾違法的買賣。但你也知道,這村裡嘛,很少有生麵孔,我們所裡的人去了,難免會被他們警覺。要是有一個熟麵孔能以一個正當的理由常去東興村走動,給我們提供情報……”
說到這,潘成慶頗有暗示性地停頓了一下。
高壓情況下,何美霞的反應難得快了一回,接著潘成慶的話頭就說道:“我有正當理由!我這次進派出所,肯定是東興村那幾戶人家舉報的,等我出了派出所,去報複他們也順理成章!彆人肯定不會懷疑我是去盯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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