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玉貞被這麼一堵,隻得訕訕地喝了口湯,不再說話了。
然而她不說話了,於靜姝那桌吳桂雲又有話說了。
她看著於靜姝手上的戒指,說道:“呦!你這個是鑽戒吧?”不等於靜姝回答,就又說道:“你們倆這也太不會過日子了,結個婚把家底兒都花了。何必這麼急著要這些,以後日子長遠著呢!”
那話說得,好像於靜姝結個婚是趴在霍旬脖子上吸血似的。
於靜姝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說道:“哦,你說這個呀!我當時也說了,結個婚不用買這麼多東西,可霍旬不乾,非要給我買。我婆婆看了,還嫌給買的太小了,之後要給我補個大的呢!”
說完話的那一刻,於靜姝都感覺自己宋小寶上身。
但她長得好看,確實是一副嬌貴的樣子,在場的人即便有人不喜歡她,也忍不住信了她的話。
尤其大家都知道秦素雲在香港的時候做過生意,確實很有家底。
而且秦素雲的錢是躲避敵特期間賺的,誰也不能說這錢來路不正。
人家於靜姝的婆婆都沒說什麼,吳桂雲的話說出來,就顯得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一張臉都要被打腫了。
藍秀麗坐在桌前,看著於靜姝顯擺著她那隻戴著鑽戒的細白小手,腦子裡一時熱血上湧,一句話脫口而出。
“小於同誌,我聽說你父親前兩年似乎進了……”
說到這,藍秀麗裝模作樣地捂住嘴,“哎呀!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於靜姝的手指輕輕叩了兩下桌子,笑著看向藍秀麗,眼中卻一片冰寒,“藍同誌聽說過我父親?我以為你在文工團工作,很了解部隊過去的老英雄,見到我的時候會問起我的舅舅呢!”
這時劉師長終於忍不住有些嚴厲地叫了藍秀麗一聲,“秀麗!”
藍秀麗抬起下巴,一副“我沒做錯”的樣子。
霍旬站起身,走到於靜姝身邊,沉著臉說道:“本來今天請大家過來吃飯,是為了高興高興,沒想到藍同誌臨時過來,卻是來找我妻子麻煩的。”
一句話就指出了藍秀麗本不在邀請之列的事實。
藍秀麗以前雖然沒能讓霍旬對她另眼相待,但到底和他接觸不多,沒被他當麵指責過,頓時就有些下不來台。
她在文工團被人捧慣了,一點委屈也受不得,立刻紅著眼圈說道:“我不過是不小心提起了一個事實,不做虧心事,何必怕鬼敲門呢?”
李封疆再也看不下去,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事實?什麼事實?你家裡長輩告訴你阿姝的父親害過她,那他們有沒有告訴過你,阿姝的舅舅是我的戰友?”
在場的人頓時一片嘩然,連霍旬的幾個戰友也有些驚訝。
劉師長坐在桌前,因為妻子和外甥女的行為羞愧得抬不起頭。
“你們剛入伍的時候,我給你們講過的大英雄葉營長,就是阿姝已故的大舅舅。”
李封疆看了一眼垂頭喪氣的劉師長,忍著火氣說道:“老劉,你自己家的晚輩自己帶回去管吧!但有句話我得告訴你,葉大哥臨死前,我對他發過誓,會照顧好他的家人。隻要我李封疆還活著一天,我就絕不許彆人詆毀他的晚輩。”
章玉貞和藍秀麗都被此刻的變故嚇得傻了眼,前者是沒想到外甥女什麼都敢說,後者是沒想到於靜姝來頭這麼大。
劉師長看著這兩個人,心裡哀歎了一聲,覺得一張老臉都丟儘了,站起身疾言厲色地說道:“還不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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