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要以什麼理由去香格裡拉酒店呢?”中村的朋友問道。
香格裡拉不是普通的酒店,入住的人非富即貴,酒店內部也非常注重客人的隱私和安全問題,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到裡麵閒逛的。
如果不是酒店裡的住客,或者是某個客人的訪客,普通人去了,恐怕也隻能止步於前台。
這也是中村兩人憤恨而不好明說的一件事。
他們明明來自發達國家,卻隻能在巴黎住普通酒店,那幾個中國女人卻住得起香格裡拉!
也許她們一直通過迷惑男人來獲得利益,對這些事早就得心應手了!
中村妒火中燒,恨不得把於靜姝幾人從香格裡拉挖出來,換他去七樓的全景套房居住。
然而這種嫉妒對拉投資本身沒什麼幫助,中村也隻能忍住心中滿滿的不忿,對朋友說道:“莫特馬爾先生就住在香格裡拉二樓的皇室套房裡,他的秘書克拉克小姐住在三樓的高級客房,你去前台的時候可以說你想見克拉克小姐。”
“但是,如果克拉克小姐拒絕見我,或者帶我出了酒店呢?”
“不用擔心這個,克拉克小姐非常注重保養,莫特馬爾先生不需要外出的時候,她通常會在酒店的診療區做麵部護理,這是她和我閒聊的時候告訴我的。”中村陰險地眯了眯眼睛,“帶著我的名片去,你的目的不是去見她,而是要讓侍者去和做保養的克拉克小姐確認她確實認識你,這樣在她做保養期間,你就可以在酒店內部閒逛了……”
兩人又湊在一起商量了一些細節,趁著下午沒什麼秀要看,中村的朋友略作準備,就出了酒店。
“辛苦你了,千葉君。”
臨彆前,中村向朋友千葉鞠了一躬,好像這種不經同意偷窺打探的行為是什麼神聖之舉似的。
千葉似乎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回了一禮,就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往香格裡拉酒店的方向去了。
而此時此刻,於靜姝和方小檀幾人,正在酒店內部的酒廊,一邊喝著雞尾酒,一邊聊天。
莫特馬爾先生則在不遠處的另一桌,一邊觀察幾人,一邊和自己圈子裡的朋友聊天。
至於他那位圈子裡的朋友,正是和方小檀幾人乘坐同一趟航班的蘭斯·馬丁。
其實在度假期間,酒店裡的客人們有不少碰麵的機會,在酒廊、泳池、診療區這類地方,不認識的人互相之間也會閒聊,但為了不掃興,基本沒人會和不熟的人提起工作上的事。
不過莫特馬爾先生居住的套房,是香格裡拉僅有一間的、最貴的套房,並不與其他房間相鄰。
於靜姝幾人畢竟是女士,去看時裝秀的時候之前需要換衣服、化妝、佩戴首飾,為了不弄花妝容,幾人通常會比較早去吃早餐,然後回到房間打扮。
這就導致她們每天起床比莫特馬爾先生早,出發得又比對方晚,所以雙方在酒店裡一整天也未必能碰上一次,碰上了也隻是匆匆一瞥。
還是因為今天下午的時裝秀都是一些小眾品牌,酒店裡的大多數客人才終於能夠有一下午的閒暇,在酒廊喝酒聊天。
千葉到達香格裡拉酒店的時候,正是酒廊裡比較熱鬨的時間。
“我受朋友委托,來找三樓的克拉克小姐。”
“請稍等。”
前台將電話打到了克拉克小姐的房間,但並沒有人接聽,隨後他又給三樓的服務處打了電話,才被接電話的侍者告知,克拉克小姐去做水療和麵部護理去了。
緊接著電話又被轉接到診療區,由接電話的女招待跑到克拉克小姐身邊確認了千葉的身份,前台才抬頭看向千葉,說道:“很抱歉,先生,克拉克小姐暫時無法趕過來,您可以在休息區稍待。請問您需要喝些什麼嗎?”
“我不太喜歡免費的檸檬水,我可以去酒廊那邊買杯酒喝嗎?”千葉問道。
“當然。”
千葉暗自鬆了口氣,往酒廊的方向走去。
他第一眼就看見了莫特馬爾先生,不過莫特馬爾顯然對他這個隻見過一次的小人物沒什麼印象。
千葉走到吧台前,要了一杯瑪格麗特,隨即目光開始在人群中搜尋。
根據中村的說法,那群中國女人一共有六個人,其中一個看起來和另外五個不是一路人,顯然是個秘書或者翻譯什麼的。
而剩下五個人裡,有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明顯比另外四個年紀大,還有兩個格外漂亮,其中個子高的那個,長了一雙嫵媚的狐狸眼睛,另一個眉心有一顆紅痣,看著年齡偏小、有一種嬌氣柔弱的氣質,像是會勾引有錢老男人的類型。
儘管中村的說法齷齪異常,但這種概括方法,同為男人的千葉卻能心領神會。
很快,他就在與莫特馬爾先生相隔不遠的那張桌子上,找到了此行的目標。
酒廊裡加上侍者一共有幾十個人,於靜姝幾人也沒察覺到有一個不速之客在觀察她們,仍在自顧自地聊天。
“我們一會兒可以去古董珠寶店逛逛,這邊有很多像是寶格麗、卡地亞這些大品牌的中古珠寶售賣,我看你這次帶的首飾不多,正好可以看看有沒有和明天的衣服更配的,我總覺得那個碧璽戒指和那套衣服不太搭。”於靜姝說話的時候,眼睛看向的人是畢玉。
“但是我覺得碧璽可能比西方的珠寶更合適,我們明天要穿的衣服有很多漢服元素,如果配上那種亮晶晶的寶石,反而顯得有點突兀。”畢玉說道。
這時方小檀拍了一下畢玉的肩膀,“你對外國人的珠寶認識得也太片麵了,往前幾十、一百年的時候,西方這邊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中國熱呢!有不少珠寶品牌都做過翡翠、玉石的裝飾品。雖然不如國內的種水好,但是應付這兩天還是沒問題的。”
“對了,阿姝,你給我設計的那套衣服的披肩怎麼披才好看呀?我試了好幾次,感覺沒什麼頭緒。”耿蘭把這次酒水的賬單收進包裡,問道。
“哦,那個啊!那個借鑒的是唐代的披帛,和普通的披肩有點區彆,一會兒回房間我教你。”
千葉對中文隻是一知半解,在吧台前豎著耳朵偷聽了半天,也沒完全聽懂於靜姝幾人說得話。
然而這時候,他卻聽見莫特馬爾先生用法語詢問自己的朋友,“她們討論了什麼?你一定聽到了,我看到你的眉毛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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