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轉過身,臉上仍是她所熟悉的表情,禮貌、淡然、又帶著誰都無法突破的界限和疏離。
他一向這樣,從來沒有人真正走進過厲言的世界,就連身為親人的厲家人也一樣,周苒苒一直知道。
“厲言哥哥,為了讓我死心也不用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吧?”
她試圖用開玩笑的語氣跟他交談,但那通紅的眼眶和無法抑製的顫抖聲線卻早就出賣了周苒苒的情緒。
她是真的喜歡厲言,從有記憶開始。
而男人隻是靜靜的站在原地,一如既往的和藹語氣現在聽起來倒顯得薄涼萬分:
“苒苒,你應該了解我的。”
“厲言哥哥,彆說了......”
自嘲的笑了笑,周苒苒本就沒那麼堅強,鋪天蓋地的洶湧情緒帶著眼淚一同奪眶而出,她現在倒更希望自己沒那麼了解他。
可她了解他,周苒苒努力了幾乎二十年,做夢都想要接近厲言,她自然知道厲言根本不可能為了自己跟誰逢場作戲。
他厲言從小到大做的所有事情都是自己想做,從沒為了誰去做過什麼事。
因為他從來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說起來顯得他冷漠自私,但事實就是這樣,厲言像是天生有什麼情感障礙,就連對已經去世的厲夫人,他的親生母親,厲言也隻有點到即止的尊重。
親情、友情、愛情,他像是被上帝關上了情感的閥門,從不曾對什麼人展現過關心和在意,冷漠的像個機器人。
可那個粗俗、野蠻,甚至還跟彆的男人糾纏不清的女人,又憑什麼能牽動他的情緒?
用手捂住淚如雨下的臉,周苒苒還是不想將自己最狼狽的一麵展現給他看,儘管她知道,自己無論是衣香鬢影還是不修邊幅,在厲言眼裡都沒什麼不一樣。
“苒苒,你是個懂事的孩子,知道我想說什麼。”
男人語氣依舊和煦,但沉浸在悲傷中的人還是感受到了後背一陣發涼。
這是威脅。
周苒苒渾身一震,眼淚掉的更凶了,隻是片刻她帶著哭腔的沉悶聲音就從手掌中泄了出來:
“我......不會再去找她了。”
她確實想過用一些特殊的方式去對付岑婧,厲言沒有點破,但這句完全不帶有任何威脅意味的話還是讓她感到恐懼,恐懼過後又是無儘的悲哀。
“乖孩子。”
嘴上說著乖孩子,可厲言垂眸看著周苒苒的眼神,卻並沒有帶上一絲感情,像是在看一個根本沒有生命的物件。
“我叫了周氏的司機,現在應該在前台。”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仿佛身後不是追隨了他將近二十年的“青梅竹馬”,而是一個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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