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個多時辰,岑婧才將自己在東離這些日子的經曆跟岑遠山講清楚。
當然,其中屏蔽了一些在她看來不太重要的事情。
然後,又花了兩個時辰跟岑遠山解釋,她小時候一天出去八趟到底都去乾什麼了。
直到天色漸亮,這才逃也似的從鳳陽邊關哨卡處熟門熟路的翻回了東離邊境軍的駐地。
......
而岑遠山自從知道岑婧就在幾裡之外的東離邊境軍後,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愈發得寸進尺。
三不五時就要整軍,在東離邊境外嚎上那麼幾嗓子,待岑婧帶兵出現,父女兩人互相討教一番後,又美滋滋的鳴金收兵。
時間長了,不光是鎮遠軍,就連東離邊境軍的整軍速度,以及整體素質都有了極大的提升。
而十次中總有那麼兩次,白天岑遠山在陣前叫板後,岑婧會夜探鎮遠軍營。
陪著老頭說說話喝喝茶,生活倒是意外的與她未入京之前極為相似。
可流竄於兩國之間的匪患卻愈發嚴重。
這幫山匪狡猾無比,他們不止有一處據點,在東離和鳳陽境內都有老巢。
輾轉於兩國之間,專門向來往的商隊旅人下手。
他們的手段更是越來越狠辣,開始隻是劫財不傷人命,後來卻漸漸發展到劫掠商隊中的女子,對反抗的商隊痛下殺手。
再後來更是放肆,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若是被他們盯上,縱然散儘財物也難以保全性命。
往來商隊更是人人自危,漸漸的,兩國之間的貿易交互也逐漸減少,到最後竟沒有商隊再敢冒險。
這條串聯兩國經濟貿易的商路就這麼漸漸走向荒涼與破敗......
東離邊境軍駐地主帳中,數名軍中統領到齊,正襟危坐的圍在一起。
“不行!這像什麼話?!”
聽完倪大人的想法後,一名副將猛地一拍桌子對他大聲怒斥:
“我絕不同意!我東離將士怎可與彆國軍隊協同?若是傳到京城去,到了皇上耳中,說不定還會猜測我等與那鎮遠軍勾結,這絕對不行!”
對於匪患,他們也頭疼的很,這期間數次出兵圍剿均是無功而返。
可就算是這樣,他們作為東離的邊境軍,說什麼也不能與鳳陽的軍隊合作,若是傳出去,指不定會被有心人士扣上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
“你放的這是什麼屁,難道就因害怕被人扣上莫須有的罪名,將邊境這麼多百姓的生計置於不顧?!”
一旁,兩個月前就來到了軍營駐地的宋易此時正對那反對的副官怒目相視。
因為商路逐漸斷絕,原本依靠貿易往來而繁榮富庶的江城百姓生活條件愈發艱難。
這裡的土地難以種植農作物,百姓們幾乎都是靠著來往頻繁的兩國商隊,才逐漸發展成如今的江城。
如今商路停運,百姓們失去了生活來源,現如今江城還能稍稍穩住。
可時間一長,必出大亂。
想到這裡宋易更是難掩心中怒火,對那副將冷哼一聲:
“不過就是貪生怕死的小人,理由倒是說得冠冕堂皇!”
而有人激烈反駁,岑婧已經早有預料,淡淡掃了那頑固不化態度堅決的副將一眼,轉頭又看向身邊上座的王子晏。
他麵色凝重,卻並不像那副將一樣反應激烈,隻是以手握拳抵在下巴前靜靜思索著。
岑婧到這邊境軍已經數月有餘,也逐漸得到了將士們的認可與接納,這次提出要與鎮遠軍聯合剿匪,卻還是受到了一定的阻力。
如今隻有得到這副統領王子晏將軍的支持,此事才有機會得以推進。
“倪大人......此事,鎮遠軍可知曉?”
王子晏麵沉如水,擰緊眉毛看著眼前一臉篤定平靜無波的岑婧,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