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個小......”
“二嬸,今天家裡就你自己?”
看張翠芳又要張嘴罵街,岑婧截住她的話,搶在前麵轉移話題:
“怎麼不問問我這次是回來乾嘛的?”
“......你!”
聽她這麼說,張翠芳猛提上來的一口氣就這麼被不上不下的懸在心口,粗喘幾下才將將把氣順了過來。
隨後那顯得麵相十分刻薄的吊稍三角眼一斜,心中便立刻有了算計,這個時候還是趕緊先把這小掃把星攆回去才對。
“哼,你回來乾嘛?那什麼破大學不是你要死要活非鬨著去上的?”
說起這個,她又麵露不屑的撇了撇嘴:
“當初我就說女孩上什麼大學,讓你趕緊找個人家嫁了,給你弟弟賺點老婆本回來,也算報答我跟你二叔這麼多年對你的養育之恩,沒想到這麼多年就養了你這麼一個黑了心的白眼狼。”
【???】
岑婧還沒什麼反應,係統先忍不了了,瞬間扣了滿屏的問號。
原主家境不好,父母遺產隻有城中村這套老房子,二叔二嬸帶著一兒一女住進來後立刻反客為主。
除了苛待原主外,高中畢業後竟還想偷偷撕了她的錄取通知書讓她嫁給隔壁村一個三十多歲的二婚老光棍,就為了點彩禮錢。
幸而原主不甘就此沉淪,不惜以死相逼才將這件事情鬨大。
在村委會張翠芳更是哭天喊地的抹淚說原主如何如何不孝順,家裡條件不好供不起她上大學,自己含辛茹苦的拉扯她十幾年,一點感恩之心都沒有......
最後好不容易爭取到上大學的機會,原主以為終於可以逃離這一家子。
誰知道這老潑婦自從知道她半工半讀可以自己賺學費後,就開始逼迫她每個月寄錢回家,說什麼現在她翅膀硬了,要報答她們兩口子的養育之恩。
【我看這老潑婦是一點b臉都不要了?!】
麵對這位潑婦厚比城牆的臉皮,岑婧也不禁歎服,但看係統這憤憤不平的態度,她還是覺得有些好笑。
[我記得以前遇到這種情況,你都是勸我要文明發言。]
【......我裝了殺毒軟件,臟話都消過毒了,沒事。】
跟係統在心裡對話岑婧從不會將表情掛在臉上。
她淡淡抬眼,看著麵前這位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尖酸刻薄的二嬸,絲毫沒有從前的怯懦陰鬱。
語調平緩的貫徹自己永遠年輕永遠說話難聽的行事準則:
“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今天見了您才知道,不僅叫,還叫的很大聲。”
說完,又接著話鋒一轉:“不過您要是說起這個養育之恩......”
隨後,不等張翠芳瞪著眼睛開罵,她便施施然站起身來笑道:
“那麼,咱們就好好算算這個‘養育之恩’。”
慢悠悠的踱到她身前,女孩不知不覺間已經長開的身量雖然瘦削,但卻比三四十歲的黑瘦中年女人高出半個頭。
一股完全不同於曾經的淩厲氣勢,震得張翠芳下意識的後退兩步,不自覺的抬高了聲音:
“你怎麼跟我說話的?你......反了你了?!”
“對啊,張翠芳,反了你了?!”
她喊,岑婧也喊,而且聲音更大。
此時院門和房門都四敞大開著,像是怕周圍人聽不見這家在吵架似的。
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又把張翠芳喊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