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近了便能看清,來人身形修長清臒麵若冠玉,一襲飄逸青衣猶如入世謫仙,禦風而來,卻又像是一步一步踏著月色走近。
齊昀平日裡也總被家中母親嚴厲教導君子端方克己複禮,一言一行都要瀟灑自如風華內斂。
他自覺自己已經是整個泉城最當得上溫潤如玉四個字的公子哥,卻沒想到今日能在這荒郊野嶺,跟幾隻上古凶獸一同見識到這樣一個男子。
此時他作為在場唯一一個有文化的人,腦中閃現無數曾拜讀過的詩文,良久才尋到這麼一句:
‘積石如玉,列鬆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你說他啊......”
相比於齊昀的驚豔,窮奇就顯得平淡很多,他早就見識過這哥們裝逼於無形的高級氣質,此時便熱情的開口介紹道:
“這哥們叫奪欠。”
“奪......欠?”
齊昀無意識的把那名字重複了一遍,隨後像是想到什麼,眼神一亮看向身旁的岑婧:
“岑姑娘,這難道就是......”
“這就是齊公子吧。”
說話間,那看起來距他們還有一段距離的青衣男子卻瞬息來到了近前,上前兩步在岑婧身側站定,與她對視一眼後便轉頭接著對齊昀彬彬有禮道:
“這幾日內子出門在外,還要多謝齊公子照拂。”
“......”
內子?
岑婧聞言有些危險的眯了眯眼睛,唇邊扯起一個不帶笑意的弧度看向身邊那並沒有被雷劈回筍子的竹子,壓低聲音語氣略帶不爽:
“早知道就說筍子爹叫皮燕子了。”
而身旁芝蘭玉樹的江鬱離卻對她的話並不在意,彎了彎眉眼同樣壓低聲音回她:
“那還要謝謝狗神高抬貴手了。”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麵上看起來像是柔情蜜意竊竊私語,實則夾槍帶棒刀光劍影。
齊昀非禮勿視撇開視線,窮奇和朱雀看的津津有味,恨不得眼珠子鑲在他們身上。
隻有看透一切的羊駝快速向旁邊挪了一大步,生怕晚那麼一點就濺自己一身血。
“咳......”
齊昀輕咳一聲緩解尷尬,見二人視線分開才抬手對著江鬱離施了一禮:
“奪公子謬讚了,奪夫......岑姑娘實力高強,在下汗顏,隻是為何......”
說著,他視線不斷向周圍掃視,像是在尋找什麼。
江鬱離見狀自然知道他在找誰,氣定神閒的開口:
“齊公子不用找了,犬子頑劣,如今已被族人接走。”
窮奇也才反應過來,那筍子不見了,還不知道眼前父子同體的他撓了撓後腦勺不解的問:
“接走?為啥?”
而江鬱離聞言卻不慌不忙,也不知道跟誰學的胡言亂語信手拈來:
“許是因為先前他娘問話的時候,沒有答更喜歡娘親吧。”
說著又轉頭看向身旁的岑婧似笑非笑道:
“若是我,定會如此作答。”
“......”
岑婧深吸一口氣,臉上突然綻開一個隻有在0元購時才會露出的明媚笑容,小意溫柔的對著江鬱離開口:
“咱們趕緊走吧,你病還沒好,這裡風大,彆閃了舌頭。”
齊昀聽見她這麼說才想起來岑婧外出是因為給夫君尋藥治病,連忙對著那位能一拳打死三個著雍老皇主的“病弱公子”道:
“是啊,咱們還是先離開。”
說著,又有些惋惜的歎了口氣:“奪兄如此風姿卻身體抱恙,果然應了那句天妒英才,隻是不知奪兄所患何等病症?在下精於丹道,也許可以幫襯一二。”
“唉——”
而這個時候,岑婧搶在江鬱離前麵長長的歎了口氣。
隨後又做出一副難掩遺憾的樣子,並不低聲的低聲道:
“腎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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