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低調又不失豪華的純黑suv,正以市區最低時速慢慢悠悠的行駛在路上。
好巧不巧,車上的三人在席上都沒吃飽。
所以出了江家,岑安就老老實實按照岑婧給的地址方向,開往她說的一家餐廳。
靜謐的車廂中隻剩幾人清淺的呼吸,岑婧無意識轉頭望向窗外,又在車窗的倒影中看清身邊那人垂著眸子微微勾起的嘴角。
待回頭看向他,方才察覺到自己手腕還被他緊緊圈住。
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視線,江鬱離轉身對上她情緒氤氳的眸子,沒有說話,隻是微微挑眉,唇角弧度更甚。
車窗外不斷有路燈光陰灑落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
清晰的下頜線與線條流暢的下顎交彙,明明是過分清冷漠然的長相,卻因為此時微微下垂的眉眼而顯得格外溫馴。
像是一株傲雪淩霜的竹,經曆過狂風驟雨吹打變得堅致硬朗,卻又因為一束無意傾落的春光,而重新長出柔軟的嫩芽。
陽煦山立,溫潤而澤。
“......”
岑婧看著他明明滅滅的眸光忍了又忍,最後還是開口,卻並非對麵前的人說話:
“岑安。”
“啊......”
正謹小慎微遵守交通規則的司機聽見自己的名字下意識的應聲,卻又在意識到聲音的主人後立馬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抽時間向後視鏡瞟了一眼,後座的人明明是叫自己,眼神看的卻是身邊的人。
不明所以的岑安還是儘量壓低聲音回道:
“在!姐你說!”
“如果不想讓我送你去非洲養獅子,現在開始,我說的話你都聽不到,明白了嗎?”
一聽去非洲養獅子,岑安差點方向盤都沒握緊,當場狠狠點頭:
“明白!姐我一定......”
他表決心的話還沒說完,一直死死盯著江鬱離的岑婧便無視他接著開口:
“你剛才問我......認識你嗎,這是什麼意思?”
剛才在宴會上,那令她火大的同時還罕見心中一緊的話,實在是太令人在意了。
那一瞬間,她差點以為這小子要跟自己玩什麼老掉牙的失憶梗。
臟話差點就脫口而出。
“那個啊......”
被秋後算賬,一向胸有成竹的江鬱離竟罕見的有些緊張。
他認真的看著岑婧那微微蹙起的秀眉,略微沉吟一二後輕輕歎了一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
“我以為,你也會......”
以為你也會像所有人一樣,對他的記憶猶如日出朝露,蕩然無存。
他沒有說完的後半句,岑婧卻心領神會。
她抿了抿唇,從那略帶嚴肅的表情中,漸漸抿出一個笑容,隨後又緩緩搖頭感慨道:
“誰讓我為人真誠,說話一向算數。”
既然答應過他要記住,她岑某人以前大小也貴為一教之主,又怎麼能失約與這一個小小的筍子精?
“......”
看著眼前這位,一向最善輕諾寡信食言而肥的人在自己麵前誇誇其談。
江鬱離瞬間僅是愣了一瞬,下意識收緊手中的力道,又在反應過來後克製的鬆開依然握著她手腕的手掌。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