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家客廳,一家人整整齊齊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麵麵相覷。
這個家裡地位最低的岑安一臉忐忑的看向自己那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大外甥。
從一年前,他姐非要認這突然冒出來的小鬼做兒子那時候起,他就再也不是無憂無慮的富二代了。
也不知道她跟爸說了什麼,竟然讓他老人家點頭同意,當天就進了醫院,隔天就對外宣布斷絕關係。
不管外麵如何眾說紛紜,他們家裡還是一如既往。
隻有他,承受了這個年紀不應該承受的重擔。
從他點頭同意江鬱給自己補課的那一天起,臨近高考的那三個月,就成了他這輩子都不堪回首的噩夢。
......
而那剛在外麵被教訓了一頓的混世小魔王則回了岑安一個難搞的眼神,隨後又轉頭看向外公。
“咳咳......”
見大外孫眨巴眨巴的大眼睛,岑世章衝他使了兩個安撫的眼色,接著輕咳兩聲對岑婧開口:
“小婧啊,這家長會......開的怎麼樣了?”
杠杠腦袋聰明,學什麼基本都是一遍就能記住,但就是一點,愛搗蛋。
要不是岑安指天發誓這小孩真是他先遇見的,岑世章還真有點懷疑這孩子真是岑婧的種。
渾身上下那掩蓋不住的法外狂徒氣質......像,太像了。
而岑婧聞言隻是淡淡瞥了身邊的小不點一眼,輕飄飄的開口道:
“你問他,今天是開家長會嗎?”
“啊?”
這一句給岑世章整不會了,他轉頭一臉疑惑的看向坐在岑婧身邊的大外孫:
“杠杠,咋回事啊?”
麵對眾人詢問的眼神,岑杠杠倒是臉不紅心不跳,理直氣壯道:
“沒錯啊,就是家長會,我們所有科目的老師,一起給我家長開會。”
“嗯。”岑婧在旁邊點點頭:“你是懂家長會的。”
岑世章擰著眉,“為啥又叫家長了?你又打張天啟了?那小子嘴是欠了點,但你打他總要避著點老師......”
“這回我可沒有!”岑杠杠聞言趕緊擺手。
“是,這回不是因為同學。”
岑婧身體放鬆,將在學校坐累的腰往沙發靠背上倚,表情到不生氣,就是有些好笑:
“老師聯名舉報。”
“什麼?!”一聽這個岑世章當即就要拍桌子,“你都學會打老師了?!”
“那倒沒有。”
揮揮手讓老爹消消氣,岑婧便開始將這孩子在學校的一些個事跡“精簡”的提煉了一遍:
“英語課,他因為翻譯了沒有學過的新單詞,張天啟說他用終端作弊,老師問他有沒有終端,他說有,老師讓他拿出來,他說在家裡得讓老師自己去取。”
“這......這其實也不怪......”
“語文課,老師讓寫作文,我的夢想,人家都是說想當警察保衛人民,當醫生救濟人民,當老師教育人民,他說想當人民。”
“這......總要有人當人民的嘛......”
“數學老師在課上問一個難度比較高的題,說誰能求解,就提前五分鐘下課,他嗷一下子舉起手,對老師說‘姐,求你了’。”
“孩子......還是教育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