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用鈔能力帶人駕駛直升機趕來的江鬱離,來到定位所在的私人研究中心時。
看到的就是眼前這斷壁殘垣七零八碎的一幕。
像是經曆了十級海嘯一般,這裡的一切都被摧毀殆儘。
未能從地下口排出的海水瘋狂而洶湧的,從這幢建築的各個出口不斷溢出。
這座研究中心臨海,卻並非靠近沙灘,而是建造在一座臨海的斷崖之上,距離建築一公裡開外,就是陡峭嶙峋的懸崖。
在懸崖下方,則是洶湧澎湃的海水。
男人陰沉著一張臉,看著下方在海水中不斷撲騰的人,沒有絲毫猶豫,示意飛行員向著懸崖靠近。
看這裡的現狀,他不難想象當時的情況。
若無意外,在那種情況下虎鯨一定會變回本體,帶著岑婧順著水流的方向離開。
而這裡地勢較高,水一定向著懸崖方向入海。
隻是海水分幾股向海裡彙入,方向不定,想要找到他們還需要時間搜尋。
看著遠處一望無垠的大海,江鬱離眸色深沉,一派沉著穩重。
可無意識攥到發白的手指卻出賣了他此時內心的不平靜。
一絲喟歎被淹沒在螺旋槳高速轉動產生的音爆中。
“岑婧......”
......
他猜的沒錯,此時的岑婧確實被水衝到了懸崖邊上。
跟她在一起的,卻不止身旁那頭擱淺在懸崖邊上的巨大虎鯨。
還有不遠處,那不知道什麼時候追上來的兩輛越野車,以及分彆從車上下來的——
兩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
他們手持槍械,操著蹩腳的中文深一腳淺一腳的蹚著水向懸崖邊靠近:
“彆動,彆動,我們不傷害你,亂動會掉下去。”
剛才已經對這隻虎鯨注射了加大劑量的麻醉針,能跑到這裡,應該已經是它的極限了。
現在這裡水已經退的差不多了,隻要防止它再突然變回小男孩......
“岑......岑婧......我、我變不回......”
岑婧靠在那虎鯨巨大的頭部旁,聽著他虛弱的聲音抬起同樣無力的手,安撫性的摸了摸他的身體:
“不得不說,你小子關鍵時刻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就是刷子上沒毛。
“......”
感受到那兩個外國人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岑杠杠著急的扭動身子,試圖讓自己離近在咫尺的崖邊還能再近一點。
可幾經掙紮,卻還是隻能無力的撲騰兩下尾巴。
渾身上下不斷傳來的麻痹感,讓他幾乎感受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
猶如案板上垂死掙紮的魚肉。
這樣的感受讓他淚珠滾滾而落,張開嘴無力的發出幾聲哀嚎:
“嗚——嗚嗚......我真沒用,我動不了了嗚哇......”
此時也已經喪失大部分行動能力的岑婧,隻是冷冷看了那漸漸試探著圍過來的人們一眼。
隨後將頭靠在虎鯨身上淡淡道:
“怎麼就沒用了?你忘了剛才你簡簡單單的一坨屎,就把他們那什麼排水係統高科技抽水馬桶給堵得嚴嚴實實?”
“......”
岑杠杠一聽這個,立馬止住了哭聲,無力的張了張嘴吐了個泡泡:
“你、你現在這個時候,提這個乾什麼?”
之前在跟著保潔大媽做全麵消殺的時候,在排水係統那裡,岑婧讓他噸噸噸喝了兩桶消毒水。
然後他就拉肚子了。
然後排水係統就堵了。
這事其實也不能怪他,他畢竟是隻虎鯨,吃得多,拉的自然也多......
岑婧這不提還好,一提,他感覺自己腸道又開始蠕動了。
“現在,你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