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著火看熱鬨,神格陷落你睡覺,大難臨頭先吃飽,遇事不決就上吊。”
“......”
麵對神尊那肉眼可見黑下去的臉,蒼耳還繼續無知無覺的說著:
“我猜您定是覺得成神太過無趣,不若就趁此機會致使神格消散,重新去東極之巔上做一顆石頭。”
“而您下界後,還未過多久神位便已是搖搖欲墜,當即便想下界去尋您,隻是老君說什麼也不允,我仙法低微,無法強闖。”
岑婧心中清楚,當初所在的第一個世界,其實有很多成功的機會擺在眼前。
隻是因為她下界後雖然記憶被封,性格卻還在,直接對人生開擺,所以致使任務失敗。
非但未能溫養神格,反而令神位愈發不穩。
想到這裡,她有些不解的微微蹙眉看向蒼耳:
“那你是怎麼下去的?”
按理說,若是太上老君不允,就憑蒼耳那蚊子腿大點的修為。
是絕對不可能下界找到她,還以係統那樣的超自然形態陪在她身邊的。
“說起來......我還真不知道。”
一聽她問起這個,蒼耳亦是滿臉困惑的撓了撓頭,隨後抬手指著不遠處的岸邊:
“當時我就在那邊,那個位置跪著哭喪......不是哭喪,就是傷心,正在那兒傷心呢,還沒反應過來,就有人從背後一腳踢我背上,給我踹下去了......”
“然後我就沒有記憶了,就記得自己是01125號係統,你是我的宿主,還有主腦......任務什麼的......”
岑婧聞言隻是微微側目,頓了頓又接著道:
“他......筍子呢?”
既然她宮裡這異寵和仙侍都跟著回來了,為什麼江鬱離還是遲遲沒有現身?
千年前還未能化形的他,又為何現在能在下界來去自如?
她一直記得,與燭九陰鬥法那日,那生生以無上法力將天幕都撕開一道大口子的絕世青竹。
當時記憶被封隻覺震撼,現在想來,那滔天的偉力甚至可比肩當年鼎盛時期的她。
要知道,北鬥七星是天地精元所化,生來便有神性,他們又經父神點撥飛升,功參造化。
與這九天碧落一眾由凡人修煉千萬年才得道飛升的神仙不同,戰力更是不可相提並論。
而七星中的破軍星主戰主殺伐,更是北鬥七星戰力之最。
當年若非她生來便是這般滿身反骨的性格,今日一重天,天帝身邊的戰神之位,便也輪不得旁人。
而江鬱離當初展現出的驚人神力,這樣一比更是令她不免憂心。
若他並非隻是一株普通的青竹,而是天上的神官......驚擾天道甚至擾亂法則這樣的事。
都夠天帝將他繩之以法拿打神鞭日日鞭撻個千年了。
真不知道這小子是太想得開,還是想不開......
這些神念快速在她腦海中過了一遍,岑婧蹙起的眉心紋路更深,少見一臉正色的看向蒼耳:
“他有對你交代過什麼嗎?”
蒼耳聞言神情一滯,隨後縮著肩膀緩緩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或者說,你離開的時候,他就已經從那個世界消失了,所有人都不記得你們的存在,世界線被強行改變了......”
“消失了......”
岑婧喃喃的重複著這三個字,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眼神卻始終難以平靜。
良久,她才起身,隔著重樓玉宇,將視線遙遙投向六重天。
“因果循環,命中注定......”
指腹無意識的摩挲著那枚晶瑩竹葉,她壓下舌尖泛出的陣陣苦澀。
垂眸看向掌指間那抹堅韌的蒼翠,眼神也從一開始的飄忽逐漸變得堅定。
“......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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