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裡的男人笑了。
聞淵笑起來很好看，這不是穆離第一次覺得。
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太混亂了，當時寒毒發作，她僅是匆匆一瞥。
那時候她便覺得他好看。
再到後來回京城，看他柔弱可欺的樣子，鬼使神差的就是想要幫他一把。
隻是後來才知道，自己幫的哪裡是個柔弱可欺的人，分明是……
她腦子還在轉，電話裡傳來聲音，“在心裡編排我什麼呢？”
穆離回過神來。
難道在一起久了，都會讀心術了？
還是這個男人自己無師自通的？
聞淵抬起手在屏幕上敲了敲，仿佛敲了敲，視頻裡人兒的額頭。
他說，“你告訴我yq集團跟你的關係，然後我再告訴你一件事行不行？”
穆離本來就打算告訴他，她道，“楚博是我師父……當年我被綁架，又救了我的，也是他。”
聞淵聽她說是自己師父，他還想打趣，可聽到她提起綁架案，又微蹙緊了眉。
穆離又淡淡的開口，“也是他，將我送到毫無人跡的森林，同野獸搏殺。”
視頻對麵的男人，徹底的沉默下來了。
穆離從來沒覺得自己跟楚博的關係有多親密。
他救了她，卻又將她丟到那種地方搏殺成長。
待她從森林出來之後，又教會了她各種各樣的生存技能。
就算是自己學會黑客技術，也跟他脫不了乾係。
她不想留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更沒有阻止自己，甚至放任她離開，自己出去發展。
楚博於她而言，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是他救了自己，可跟那些野獸們的搏鬥，又一次次的差點喪失性命。
待她從森林出來，卻又教會她在這個世界上的生存法則。
他一邊狠心，卻又一邊教授著她。
是要她命的人，卻又是教授老師。
手機對麵的聞淵沒什麼情緒波動。
隻是在穆離看不見的地方，他指尖的那支沒點燃的煙，不知何時已經斷成了兩節，隨意的被丟棄在地上。
難怪，當初他就覺得穆離的身手很好，但是路數卻不是尋常路。
她真的發狠動起手來，更像是將敵人看成了野獸。
先是戲弄，挑起敵人的怒火，毫無章法的撲上來之時，她再下狠手，一擊斃命。
心情不好時，沒有太多章法，直接一擊斃命。
這是她一貫動手的作風。
到底經曆了什麼，才無論麵對什麼樣的敵人，都能做到雲淡風輕。
這些，他不敢想象。
穆離沒有跟他提過這些。
他也沒問，因為他知道，那些對穆離而言。
絕不是什麼好的回憶！
他隻能從任老的口中知道一些她究竟經曆了什麼。
也在查，可也查不到太多的蛛絲馬跡。
當然從穆離的口中問出消息，更好查，但他並不想問。
穆離等著他說話，可他好半晌都沒開口。
這些事情她沒跟任何人說過。
就算是任老頭，對她究竟經曆了什麼事，也不過是一知半解。
告訴聞淵，她並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