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是七月間,來怡春園也已經一個月了。
今年熱的晚一些,所以七月依舊有些炎熱。
皇後捧著彤史看著:“莊妃侍寢了六次,容妃一次,穎昭儀一次,琳昭容兩次,寧才人四次……”念到寧姝言皇後停頓了一下。
皇後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禧婕妤有孕後,寧才人承寵的次數倒是更多了。”
杜若也是笑道:“可不是嘛!從前莊妃一個月總有十天侍寢,新妃進宮後到底恩寵還是分走了一些。”
雖然皇上每隔兩天,都會去莊妃宮裡。也不是次次都會承寵,若是有十日的話,算是極大的的恩寵了。
皇後將彤史蓋上:“這就像用膳一般,若隻有那幾個菜,難免隻會品嘗自己愛吃的。可菜品要是多了,都夾起來品嘗一下,胃撐的也差不多了。即使愛吃的菜,也撐不下了。”
頓了頓皇後又道:“就看這寧才人肚子爭不爭氣了。”
琉音殿內,用了晚膳寧姝言正在畫著畫。姨娘的畫技極好,可是卻無人能夠欣賞。寧姝言倒也學了一二,雖然畫的不是很好,不過卻不至於難以入眼。
她甚愛紅梅,最拿得出手的便是紅梅。她喜歡紅梅倒並非是因為她得氣節,不過是覺得冬天白茫茫的一片,紅梅顏色甚是鮮豔,放在臥室內看著亮眼讓人覺得喜慶罷了。
而古代女子喜歡花,大多數能夠說出一大堆理由來。
簫煜進來時看著寧姝言手中持著墨筆,全神貫注的作著畫。
平日裡的嬌媚,如今到端了一分嫻靜端莊,書香之氣。
寧姝言聽到些許腳步聲,餘光晃到男子的靴子。連忙放下筆,微微福身:“皇上來了。”
長久相處下來,倒也沒有一開始那樣拘束。寧姝言也覺得,簫煜也不喜歡拘束的女子,所以請安隻是隻用了一句家常的話。
簫煜對著畫徑直走了過去,和聲道:“畫的梅花?”
寧姝言瞅著宣紙上畫好的紅梅,這幅紅梅她是覺得是自己畫的最好的,自己瞧著也覺得甚美。笑道:“皇上覺得臣妾畫的怎樣?”
簫煜端詳紅梅,嘴角微微上揚,卻不說話。
寧姝言瞧著他的神色,就知道不是很滿意。
果不其然,簫煜指著紅梅的樹枝道:“這裡,差了一些韻味,這裡顏色應該稍微重一些。”
寧姝言不解的看著畫上,她覺得這樣也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隻見簫煜拿起筆,輕輕沾了點墨。
簫煜相貌本就生的好,此時眉眼溫和,執筆的他更添一份溫文儒雅。僅這樣的容貌,若是尋常男子,依舊能讓不少女子一見傾心。
寧姝言將眼眸轉回宣紙上,就那麼被他一筆改了一下,突然就覺得那根樹枝挺拔有力了起來。
寧姝言驚喜道:“皇上這樣一改,當真是點睛之筆。臣妾還以為自己畫的不錯,倒是自以為是了。還是皇上厲害!”她那雙澄亮的杏眸中滿滿的敬佩和傾心。
簫煜看著她一臉的欣賞崇拜,不禁朗聲一笑。看著梅花道:“姝言隻是一女子,能將梅花花瓣畫成如此倒是也不錯了。”
寧姝言盈盈一笑:“姨娘說,我本就不擅長書畫,能學到如此境界已是不錯了。”
“你畫技是你姨娘教你的?”
寧姝言點頭,幽幽道:“臣妾的琴棋書畫皆是姨娘教的,不過天資愚鈍,學起來費勁。皇上也瞧見了,臣妾以為畫的最好的,實際也隻是獻醜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