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太醫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眾人都懂這話的意思——往後宓婕妤基本沒有再孕的可能。
蕭煜臉色依舊陰沉無比,似有烏雲層迭,招招手讓季太醫退下。
他冷冷道:“太醫院的宮人帶來了嗎?”
楊安連忙道:“在外侯著,奴才這就去傳。”
言罷,太醫院的澄兒和紫雲進入了眾人的視線,兩人身子發顫,戰戰兢兢的跪下行禮。
蕭煜摸索著手中的玉扳指,眼皮也沒抬一下:“皇後你來審問吧。”
皇後倒是沒料到蕭煜會將此事交給自己處理,她微微一愣,方才應下。
對著殿中跪著的兩人道:“宓婕妤的藥是誰守著熬得?”
澄兒顫抖著聲音:“是,是奴婢。”
皇後冷然道:“那本宮問你,為何這坐胎藥中會有紅花?是否是你動的手腳!”
皇後鳳眸冷冷的逼視著她,嚇的她瑟瑟發抖直搖頭:“奴婢不敢,奴婢與宓小主無冤無仇,怎會謀害她。”
“那你倒是說清楚,今日何人靠近過那藥罐?又何人有異常。”
澄兒看著光滑的地麵,猶豫了片刻才道:“其實,其實宓婕妤今日的藥本是給修儀娘娘熬的,結果修儀娘娘小日子不能用藥,宓小主每日的坐胎藥都要的比較著急,所以紫雲將這藥端給了宓小主,求皇後娘娘恕罪。”
蕭煜聽著這藥原是給寧姝言的,這才抬起眼簾。見寧姝言雙眼凝視空中,臉上詫異無比:“你說,這藥原是本宮的?”
跪在地上的澄兒這時道:“是,娘娘您的藥一般都是奴婢守著熬的,秋樂姐姐過來的時候藥已經熬好了。”
寧姝言有些六神無主的起身,對著蕭煜淒愴道:“所以……原本是想加害於臣妾,若並非臣妾小日子逃過了這一劫,恐怕……”
寧姝言不敢說下去,蕭煜額頭上登時青筋暴起,望著寧姝言的眼神卻是柔和的:“朕會查清楚,替你做主。”
皇後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眉,方才皇上聽到宓婕妤以後都不能孕育皇嗣了卻並未有多大波瀾,如今聽那藥原是送去攬月閣的反應卻如此大。
現在應該喊冤的是宓婕妤才對,應該做主的也是宓婕妤才對。
那廂紫雲細細道來:“今日宮女們過來拿藥是基本都是熬好了的,且一直都是奴婢們仔細守著,無人動過藥罐。”
澄兒突然想到何事:“不,不對。容妃娘娘身邊的宮女菊春手串斷了,讓奴婢和紫雲替她撿。奴婢親耳聽到藥罐在響,抬頭時菊春就在藥罐旁,定是她動了手腳。”
說著她抬手指向菊春。
蕭煜轉眸看向容妃身後,菊春嚇得連忙站出來伏在地上發抖:“奴婢是手串斷了,可是奴婢沒有並沒有碰藥罐。”
容妃水蔥似的指甲狠狠的掐進手心,極力讓自己鎮定,可是背後卻直冒冷汗。
紫雲聽到菊春反駁連忙道:“說不定手鏈也是你故意扯斷的,好以此有機會下藥。”
如今抓出了凶手,不管有沒有親眼看見她碰,都隻能說碰了。
失察之罪,總好過謀害妃嬪的罪狀。
菊春連忙道:“你們親眼看見我下藥了嗎?若是親眼看見了為何不當時就拆穿我,把我抓住?”
紫雲和澄兒被說的一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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