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矍然失色,重重的將銀子扔在宓充儀身上。語氣森冷如冰雪:“宓充儀,沒有人比你更熟悉這銀子了吧。
宓充儀拿起銀子一看,臉上一陣白一陣青。滿是驚愕與恐慌:“臣妾……臣妾沒有給過他。”
種種證據指向她,注定是莫口難辨了。
宓充儀跪了許久,腿上的疼痛早已麻木,一陣陣冰涼而僵硬襲來。她隻覺得腦袋發暈,又仿佛是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淵裡,無人能夠將自己拉出,自己也爬不出來。
她自從上次喝了那藥後,就傷了身子,此刻又虛弱又氣又急。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寧姝言微微閉上眼眸,事情的結局已經不用多言了。
莊妃不留痕跡的勾了勾嘴角,起身屈膝道:“宓充儀心腸如此惡毒,不僅傷及皇上和昭修儀,還陷害臣妾,請皇上一定要重重懲罰,以正後宮風氣。”
一直未說話的皇後見莊妃事事出頭,且涉及後宮,她有些不悅道:“皇上定然不會姑息任何一個人。”
蕭煜一雙薄唇,漠然而清冷:“參與此事者,以及宓充儀身邊的貼身太監宮女,全杖斃!”
楊安連忙應下,連忙吩咐人將殿內的幾人拖了下去。
一個個哭喊著求著饒命,直到沒有聲音後。蕭煜又淡淡了看了一眼地上的宓充儀:“宓充儀褫奪封號,貶為庶人,先幽禁殿中。上一道折子給榕國,說宓充儀殘害妃嬪,傷及天子,朕倒要問問榕國千挑萬選出來的公主,竟是如此惡婦嗎?”
宓充儀不僅僅是她自己,牽扯著兩個國家的利益。
如此一來,恐怕榕國定然不會袒護宓充儀,畢竟她並非真的公主,隻是一枚棋子罷了。就算是公主,在兩國邦交麵前也算不了什麼。
反而,榕國還會怕這枚棋子讓兩國失誼,再起戰爭。少不了又得送一些貢品賠禮道歉。
太監將宓充儀抬下去後,莊妃纖長睫毛如羽翼一般輕輕顫抖著,聲音微微酸澀:“臣妾伴駕多年,從未受過如此冤枉。”
說罷她執起手絹,輕輕點了點眼角。
莊妃一向高傲,這般瞧著倒是真有幾分楚楚可憐。
蕭煜和聲道:“事情已經水落石出,朕定然不會放過宓充儀。今日你也受驚了,好好回宮歇著吧。”
莊妃本以為會獲得蕭煜的憐惜,寬慰自己幾句,又想到方才證據確鑿之下,皇上依舊不信任自己。她心中抑製不住的失望和酸澀,餘光落在寧姝言身上,她想,若是這個賤人,皇上會信嗎?
皇後起身柔聲道:“皇上也累了,臣妾和莊妃就先回宮了。”
說罷皇後福一福身,莊妃跟在其身後一同走了出去。
皇後瞧著身後心不在焉的莊妃,嘴角扯起淺淺的弧度。
若是寧姝言的寵愛,能夠刺激打壓到莊妃,這樣一想,皇後心中便好受得多。
可是,若是兩個人自相殘殺,失去寵愛,這樣就更好了。
她撫一撫額上濯濯瑟動的東珠,似笑非笑道:“宓充儀也真是愚蠢,想害昭修儀,卻不曾想害了自己,還替她人做了嫁衣。昭修儀舍身救駕,依本宮看……從今往後這宮中的寵妃就得換一個人了。”
莊妃一張一張粉荷似的麵容不由得含了幾分怒意,語氣卻平靜如常:“那可未必。”
說完她也不行禮,轉身就上了轎攆。
皇後咬一咬牙,額上青筋若隱若現,心中暗暗道:本宮看你還能夠得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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