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醒來,已是巳時。
彼時殿內已經被澄澈的日光照的大亮,寧姝言迷迷糊糊睜眼時見是蕭煜在一旁坐著。
寧姝言被這明亮的光線逼的有些睜不開眼睛,伸手揉了揉,語氣還有些慵懶:“皇上,您何時來的?”
蕭煜朝她微笑,和聲道:“醒了?朕以為你還要睡一會。”
寧姝言懶懶含笑,好似沒清醒一般,朦朧惺忪,猶如夏日裡一抹含苞欲放的青蓮一般,恬靜而脫俗。
蕭煜勾了勾嘴角,緩緩道:“嬌柔懶起,簾押殘花影,卿卿可是還想賴床?”
寧姝言瞬間精神一振,似是有些害羞,下意識的往被窩裡縮了縮:“皇上您……您怎麼如此叫臣妾?”
此時她剛醒,頭發亂成了一團,還未洗漱,若是流了口水如何是好?
蕭煜卻含笑:“親卿愛卿,是以卿卿,言兒不卿卿,誰當卿卿?”
寧姝言垂著眼簾,緩緩起身:“臣妾覺得……有些肉麻。”
卿卿翻譯過來,在現代就是“親愛的”意思,讓她著實有些出戲,就十分不習慣吧。
蕭煜朗聲大笑,“言言快起來用膳。”
寧姝言又是一懵,她怔怔的望著蕭煜,怎麼覺得今天這男人,有些奇怪,有些肉麻。
蕭煜被她這般瞧著不自覺的撇開眼簾:“這樣瞧著朕作甚?”
寧姝言突然恍然大悟,哦,今日是自己的生辰,也難怪他這般。
“皇上,秋樂和子楹她們呢?”
寧姝言這才發現,殿內出奇的安靜,外頭好像也沒有人在走動。
蕭煜卻道:“朕讓她們去彆處了,朕來服侍言言。一會朕帶你去一個地方。”
“何處?”她眉梢眼角帶著淺淺的驚喜,仰頭望著他。
蕭煜眉目溫潤柔和:“去就知道了。”
寧姝言期待的點點頭,正欲彎腰去穿鞋,卻被蕭煜雙手扶起:“朕來。”
寧姝言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連忙道:“皇上,臣妾自己來,這等事如何能讓您親自做?”
可蕭煜卻沒有搭理她,目光落在她不堪盈盈一握的腳上,隨後蕭煜單膝著地,拿起地上的錦鞋。
寧姝言被他溫熱的手掌觸碰著,隻覺得身子一僵,紅暈如流霞泛上潔白如玉的臉頰。
她唇角驚愕的微張著,他可是天子,曆來隻有眾人向他朝拜的,如何能夠讓他單膝跪下給自己穿鞋呢。
且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妃子而已,並非正妻。
她感覺自己的心中好似有一朵潔白的冰霜,遇到冬日的暖陽,一點點的照得融化了,泛起了點點漣漪。
寧姝言滾一滾喉嚨,瞬間清醒過來,他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孩子罷了。
倘若自己沒有身孕,他又如何會蹲下給自己穿鞋?
穿好後,蕭煜這才起身,將寧姝言扶起:“大殿中備著海鮮粥,你先將膳用了,可彆餓著了。”
寧姝言淺淺一笑,梨渦輕柔浮過臉頰,果然,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腹中的孩子罷了,自己一定也要保留那顆初心。
簡單清洗一番後,寧姝言足足喝了一大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