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姝言撫摸著手腕上的鐲子,唇畔勾出淺淺飄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臣妾真是沒想到,一向賢良淑德的皇後娘娘,竟也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皇後重重的擱下茶盞,冷冽的聲音猶如她語氣一般:“昭妃若是要怪,那便怪你妹妹好了,本宮隻是將實情告訴皇上而已。”
寧茹娢?寧姝言心中掠過這個疑問。
寧茹娢她能知曉什麼?
片刻,她忽然豁然開朗,寧茹娢唯一知曉的便是秋樂會醫術,且是父親送進宮的。
這個蠢女人不會將秋樂的身份也告訴皇後了吧?若是皇上知道父親送秋樂進宮,且還利用人脈分來自己宮中,這可是大罪。
皇後看著寧姝言眉頭微蹙,似是在沉思著什麼,方才明白過來,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告訴皇上的是何事。臉頓時一沉,冷目灼灼道:“你在套本宮的話?”
寧姝言淺淺一笑,起身道:“臣妾不敢。”
言罷,她又微微欠身,語氣波瀾不驚,不卑不亢:“藥已經送到,皇後娘娘您收不收在於您,臣妾就先告退了。”
說著她示意子楹將藥放下,剛轉身就聽皇後冷如粹冰的聲音響起:“昭妃這麼迫不及待的來問本宮,想來定是不知道如何向皇上解釋吧?”
她頓了頓又陰冷的笑道:“皇上最恨的便是欺瞞,昭妃可得好好消除皇上心中的疑心才是。”
寧姝言含笑回頭:“不勞皇後娘娘掛心,臣妾欺瞞的是小事。倒是很好奇以後皇上若是知曉娘娘您背後所做的事,會是何樣?”
皇後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凝,冷眸微眯,見寧姝言轉頭娓娓往外走去。
直到人影消失不見,怒意才從她臉上浮了起來,盯著桌上的藥瓶咬牙道:“將這東西丟出去,彆臟了本宮的眼。”
宮女連忙小心翼翼應下,將那藥瓶子拿了出去。
出了鳳棲宮,寧姝言坐在轎輦上,任由暖陽溫柔拂麵。
昨日皇上來時,雖然麵色不悅,可是事實並沒有到很嚴重的地步。
寧茹娢應該不會如此傻,將置寧陽侯府於水火的話給說出來吧?
不管如何,此事既然已經知曉,那麼晚上蕭煜過來時,她也隻有主動向蕭煜澄清此事。
可是萬萬沒想到,蕭煜到了深夜也未曾過來。
往日哪怕他晚上不會過來留宿,白日也會趁著空閒的時間來一趟昭陽宮。
所以寧姝言更加確定,此事終究是有所影響。
於是第二日,寧姝言則親自去了一趟昭宸殿。
殿外的楊公公見後也不由得一愣,昭妃娘娘自從有孕後可是許久未曾來過了。
哪怕是沒有孕時,也甚少來過昭宸殿。
他笑嗬嗬的迎了上去,“娘娘來了。”
寧姝言和聲道:“皇上可有空見本宮?”
楊安連忙道:“有的有的,皇上正在殿中處理政務,娘娘您直接進去便是。”
寧姝言接過秋樂手中的食盒,獨自款款往內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