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月,季潯再次接觸到這位昭妃娘娘已是昭陽宮。
腳步聲落在軟綿的地毯上,他餘光細細的打量著殿中,卻並非是打量陳設,好似是在尋找什麼人。
走到寧姝言麵前後他行禮道:“微臣參見昭妃娘娘。”
“免禮吧。”
季潯緩緩起身,目光見到秋樂那一瞬便連忙移開,朝右側望去。
他的目光神色落在寧姝言眼中,卻假意不懂道:“季太醫今日怎麼來了?”
季潯拱手恭聲道:“臣方才聽聞劉太醫說娘娘動了胎氣,想著許久未來給娘娘您請安診脈了,所以特來給娘娘請安。”
當初皇上的意思,本是季潯同劉太醫一同照料這一胎,可是發生了那一事後,他們三人再次見麵處境尷尬,是以季潯就沒有再來過攬月閣(昭陽宮)。
言罷,季潯又連忙道:“臣還未恭喜娘娘您遷宮,恭祝娘娘大喜,往後誕下皇嗣之後,昭妃娘娘封貴妃指日可待。”
寧姝言微微揚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季太醫以前從來不會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
季潯眉心一緊,動了動嘴角又合上。
見她如此,寧姝言隻好道:“罷了,既然已經來了,你也為本宮診脈吧。”
太醫院太醫的行蹤以及診脈的脈象是必須的記錄的,既然季潯也說了來請安診脈,那麼自然就得診脈。
季太醫連忙頷首,替寧姝言診脈,片刻後他鬆開脈上的手道:“娘娘胎象無礙,隻是肝火有些旺盛,可以適當喝一些菊花茶。”
寧姝言伸回手整理了一番衣袖,又道:“娘娘您到了後期一定得多走動,有利於之後生產。隨著胎兒長大,後期娘娘若是腿有抽筋的時候切勿擔心,可以讓宮女幫您按一下,或是用熱毛巾敷一下。”
相對於劉太醫,自己的平安脈一直都是季潯在請,自然更明白自己的體質,叮囑上麵也更細心一些。
寧姝言含笑道:“本宮知道了,多謝季太醫。”
“那娘娘您保重貴體。”說罷他拿起藥箱,緩緩起身,然而腳卻沒有挪開,好像是綁了千斤重擔一般,移動不了。
寧姝言也不問,漫不經心的撫著袖口上金絲繡繁花。
好一會兒,他手緩緩伸入衣袖中:“臣聽聞子楹姑娘臉頰傷得很嚴重,之前臣在一本醫書上照著製過一種消腫止痛的藥,效果甚好。臣將這藥交給娘娘,希望能夠安心養胎。”
他頭垂得低低的,將藥雙手奉上。
寧姝言麵無表情的招招手:“你們都退下。”
說了你們,自然也有子楹。
季潯餘光看到屏風後走出來的人影時,不由自主的往那邊望過去,僅僅一眼,他便快速的收回目光,手緊緊的攥成了一個拳頭,好似在極力克製著什麼。
寧姝言也不同他拐彎抹角了,開門見山道:“季太醫曾說以後不再踏入本宮宮中,也曾說對子楹無意,那麼季太醫此番又是何意?”
季潯臉漲的通紅,臉色微微難堪僵硬,沉聲道:“臣是想著子楹姑娘的傷好了娘娘您能安心養胎。”
寧姝言微微蹙起細眉,口中已然不悅:“今日季太醫是為本宮來的還是子楹來的你心中清楚,本宮就想問季太醫一句,喜歡一個女人當真就這麼難說出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