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矯情,平日裡喝藥都怕苦,若是磕著碰著了都喊著疼得厲害,如今背後這麼長一道傷口,彆說她了,自己瞧著都能猜到有多疼。
寧姝言死死的握著蕭煜的手,指尖卻不敢用力。
若是從前,她有三分痛定然能表現出九分,可是此刻她卻不想再裝了。
隻是隱忍著自己不發出聲音。
程音看著這樣的一幕紅了眼眶,曾幾何時,她曾幻想過自己有一日也會這樣被蕭煜護在懷中,安撫著自己。
小產的時候,她多希望蕭煜可以抱抱自己,可是他卻沒有。
如今她真的一點都不醋,一路走來,寧姝言付出了很多,甚至可以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
試問,她自己能做到嗎?她既然做不到,就不必去眼紅如今的寧姝言。
這也是寧姝言應該得到的,因為她值得,這是她的付出換來的回報。
程音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帶著祝福還有感歎轉身離去,她不想在這裡破壞了這樣溫情的一幕。
待藥塗好後,蕭煜替寧姝言穿好衣衫,在替她係腰帶時,滾了滾喉嚨,語氣低沉:“言言,以後彆這樣傻,彆這樣衝動。”
“朕寧願那匕首多刺朕幾刀,也不願見到你受一絲一毫的傷。”
說到此處,喉嚨竟不由得有些哽咽。這一刻,他多希望自己不是帝王。
若因為帝王這個身份,因為後宮的爾虞我詐,因為前朝陰謀,讓心愛的女子三番五次的受傷,那麼這個皇位他不要也罷。
自己最愛的女人都護不住,何談天下?
再者,這個皇位也是自己費儘心思手段才奪來的,或許對父皇而言,他心中最希望的儲位並非自己。
寧姝言靠在他衣襟上,柔聲道:“皇上不願見到臣妾受傷,臣妾又如何能眼睜睜看著皇上受傷呢?您不僅僅是臣妾的枕邊人,更是臣妾的親人,也是熠兒的父皇,臣妾不允許您受到一絲傷害。”
蕭煜此刻沒有再像從前那般第一時間注意到枕邊人,反而喃喃道:“親人?”
寧姝言握著蕭煜的手,柔軟而堅定,好似一股暖流從手心繞上他心頭。
她眼中倒映著蕭煜的影子,點頭道:“是,臣妾、皇上、熠兒,咱們是一家人,皇上不止是臣妾的夫君,更是親人。”
方才大殿中的那些話,寧姝言大概也聽到了一些,以多年對蕭煜的了解,即使他不說,但他心中定然是傷心的,隻是將那哀傷的情緒藏在了心中。
蕭煜此刻想緊緊抱著她,可是顧及她背上的傷,隻有垂頭貼著她臉頰上溫熱的肌膚。
“言言,朕覺得自己很失敗,不能保護母妃,不能做個讓父皇驕傲且喜歡的兒子,就連你我也保護不了。”
宮人早就退下,寧姝言看著曾經冷厲威風的帝王如今就像是個受傷的孩子一般,卸下了滿身的枷鎖,眼中帶了深深的沉重和傷痛。
寧姝言聽得心口陣陣發軟,抬手忍著背後的疼痛擁緊了蕭煜:“皇上,您一點也不失敗,不管先皇寵愛哪個兒子,最希望將皇位傳給哪位兒子。可是最後將皇位傳給了皇上您,證明先皇並未感情用事,您才是最有資格繼承大統的那個,他隻有將逸豐朝的江山交給您他才能放心。”
“而事實證明,皇上您不管哪一方麵您都是一個出色的帝王。倘若如今在位的不是皇上,天下不會這般繁榮昌盛,國泰民安。您登基後的作為,天下的百姓都有目共睹的,都覺得您是一個好皇上。在臣妾心中你也是最好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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