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音瞌睡醒了不少，靠在床頭，下巴輕輕碰了碰男人的頭發，聲音很輕：“舅媽，我媽媽確實還活著。”
“這些年，她一直待在我爸爸身邊。隻不過她身體不好，再加上一些原因，沒回來找我們。”
“……”
司九音說完話，洛明珠足足安靜了兩分鐘，才結結巴巴，似是不敢置信地道：“阿與……真的還活著？她真的還活著！”
“嗯。”
司九音微微一笑，“沒什麼意外，今天會回來。就是想……讓你們有個心理準備。”
洛明珠大口出氣。
信息量太大了，她需要時間緩緩。
“外公那邊……”洛明珠蹙眉，低聲道：“我和你舅舅處理，彆擔心。”
“多謝舅媽。”
“對了。”臨掛電話時，洛明珠忽然又出聲，聲音染上冰霜，“你那個便宜爹，對阿與好不好？”
“要是對阿與不好，這家他彆想進。”洛明珠聲音越說越大，隔著電話，司九音都能感覺到她的怒火，“還有啊，你舅舅可能會揍他！”
“還挺好的。”
司九音摸了摸頭發，挺無奈地勾唇，輕聲道：“唔，我媽那脾氣，好像還沒人能欺負得了她。”
“……”洛明珠：“那倒是！”
她和阿與從小一起長大，兩人親如姐妹還
阿與年輕時，聰明又能乾，在學校可是了不起的風雲人物。
欺負她的人……好像還真沒看到過。
——
掛斷電話。
司九音沒放下手機，而是順手點開新聞。
看到鋪天蓋地的內容時，嘴角挑起一抹清冷的弧度，眸光幽暗。
“彆看了。”
薄西晏將手機拿過來，關上後，隨手一扔，“先去洗漱，下來吃早餐。”
“嗯。”
司九音深深看他一眼，猜出他想做什麼，也就沒管。
洗漱完，出來沒看見薄西晏的身影，司九音披了件單薄的外套，徑直往大廳走去。
剛到拐角處，便聞到一股濃濃的藥膳味。
走下去，看見薄西晏站在廚房。
男人穿著黑色的羊毛居家服，袖子半卷，低著頭盛湯。
這副矜貴優雅的樣子，動起手來，還挺像那麼回事。
司九音雙手環抱，斜靠在門口，似笑非笑看著他，也沒出聲。
“廚房油煙大，去餐廳坐著。”薄西晏沒回頭，知道她來了，輕聲道。
“哦。”
小姑娘努努嘴，聽話地回到餐廳。
桌上擺放著許多處理好的水果，大部分有助於神經和睡眠。
“這是席博士送來的草藥，跟烏雞一起燉的湯。”
薄西晏端著雞湯，緊跟其後，輕聲細語道：“以後，早晚一碗。”
舀了一勺，吹冷後遞到小姑娘嘴邊，嚴肅中帶著輕哄：“薄叔叔喂你，嗯？”
司九音低眸看了眼黑漆漆的湯，眉頭緊皺。
“這是先生半夜起來熬製的，九音小姐趁熱喝點。”李媽在一旁，滿臉慈愛補充道。
半夜……
看見男人眼下的烏青，司九音抿抿嘴，雖然嫌棄，可還是乖乖喝了一碗。
“媽媽什麼時候出發的？”
聽見小姑娘的話，薄西晏怔了怔，嘴角牽起淺淺的笑意。
她說的是“媽媽”，而不是“我媽媽”。
“早上。”
沒什麼變故的話，下午左右就能到京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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