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霽川看著車上裹著軍大衣的妻子，縮在毛絨絨的衣領裡，隻露出一張俏生生的小臉。
彎彎的柳葉眉，眼眸清澈明亮，牛乳般的雪白肌膚，唇珠嬌嫩得像紅櫻桃，確實生得格外好看，讓他這半年一想起她，心底就跟貓兒抓撓似的。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關上車門，瞥了眼汽車連的司機小王。
“開你的車。”
林清雅聽著周霽川的聲音，這語調和他平時說話不太一樣，透著不怒自威的威嚴。
小王同誌笑容憨厚，“得嘞。”又看著林清雅提醒道：“嫂子您坐好啊，這稍候到山裡路況不太好。”
林清雅微笑頷首。
小王同誌駕車技術很好，從北城出來，一路開往山區。
入伍報名是在戶籍地，不過分配到哪裡都有，周霽川當初就分配到了北城。
林清雅對他的履曆，都是從周秀雲口中了解的。
北城比南城更繁華，至少目前來看是這樣，街道上路過幾條國外風情街建築。
林清雅望著窗外，溫暖的軍大衣把她的包裹的嚴實，身體一股熱烘烘的暖意。
她餘光瞟到周霽川，半年未見，他身上的氣息更淩厲了，也更陽剛硬朗，側臉宛如出鞘冷鐵，比窗外漫天大雪還多了幾分銳利凜然。
光是坐在這逼仄的空間，衣服裡來自他身上的熟悉清冷氣息都好似席卷著她，莫名讓她呼吸緊促。
周霽川從上車後便沒有說話，目光沉靜地看著前方。
林清雅也沒吭聲，餘光掃了眼他端正的坐姿，板正挺拔的背脊，一身綠軍裝，襯得他宛如一株蒼鬱蔥翠的青柏。
即便她坐了幾天火車，屁股都坐麻木了，僵硬的生疼，也挺直了背脊，擺正坐姿，乖巧地把雙手放在腿上。
半小時後，軍用吉普車行駛在蜿蜒的山區道路上。
林清雅已經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
昨晚沒閉眼，這會她困得眼皮都睜不開，又加之衣服太溫暖，熱烘烘的，更容易睡著。
突然，她半夢半醒時，車子驟然一個偏移，林清雅徑直被甩到了旁邊男人的懷裡，還是屁股坐定點旋轉地那種姿勢，身體直接趴在了男人的腿上，瞬間一雙寬厚的大手伸來扶住了她。
林清雅睡意全沒了，眼珠子盯著男人沾了雪的軍靴，尷尬得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因為這輛老式吉普作為目前軍用車，後座沒有安全帶，她整個身體，都被甩到了周霽川懷裡。
周霽川難以忽視那臂彎的軟綿，身體驟然僵硬，溫柔磁性的嗓音輕聲詢問：“沒事吧？”
林清雅心都要被他的體貼融化了，又注意到她正抓著人家的雙腿借力。
掌心下她手抓住的腿部，緊實又遒勁，梆硬得像塊熱乎乎的石頭，燙得她手指滿是汗水。
林清雅臉紅得滴血，又迅速收回手，騰地起身挨著窗戶坐到另一邊，麵容淡定地輕聲吐出一句：“沒事。”
周霽川輕咳一聲，溫聲囑咐：“小王，好好開車。”
小王同誌憨憨地笑一笑，指著路邊光禿禿的大樹說：“對不起營長，我剛才看見樹上有隻野豹子，一不小心走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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