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任搖頭歎氣說:“這瘋女子借種在大隊傳開了,都傳到公社來了,她男人王誌勇還是公社的老師,當初還教過她。”
林清雅唇角抽搐,“這種事怎麼傳出來的?”
周主任嗐了聲,“這公社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林同誌你啊心思純,一心搞事業,這太陽底下的醜事,好多你都不知道。我也不和你多說了,免得汙了你的耳朵。”
周主任自然也知道這瘋女子是林同誌的娘家人,而林同誌和娘家斷絕關係,這事兒公社也都知道,就沒在林同誌麵前故意多說,又熱情地看著林清雅說:“林同誌,我去食堂打飯了,你要一起還是怎麼?”
林清雅輕笑說:“我先回租房一趟,周主任你先去吧。”
周主任笑了笑,“那好,我先走了。”
林清雅回到租房,又看見林家二妹和她男人路過,那男人麵對林二妹時,露出反常又凶狠的表情,頓時使她脊背一陣發涼。
林二妹穿的衣服也沒那麼光鮮亮麗了,頭發亂糟糟,除了那張依舊秀氣漂亮還沒褪色的臉蛋,和從前天壤之彆。
而作為女人,沒有任何籌碼傍身,那張漂亮的臉蛋,隻會加速燃燒她的花期。
當初林家要拿她賺彩禮錢,給她定下的若不是周家,後果不堪設想。
林清雅心有餘悸,又唏噓不已。
幾次和林家二妹打照麵,都看出來那是個精明聰慧的人,竟然會瘋了,可想而知遭遇的打擊有多大。
這是彆人的家務事,沒涉及到婦聯的崗位職責,林清雅也不會多管閒事。
林清雅把需要洗的衣服從衣櫃裡拿出來收拾了,拿回周家去洗,這租房用水不方便,還得走老遠打水。
她收拾好了,又去郵電局一趟。
她從出版社拿的腳本,創作出來的連環畫紅色係列作品,稿費寄送過來了。
出版社是正規單位,策劃發行幾本業內出名的畫報雜誌,也負責出版,所以寄送過去,隻要是畫稿寄到了地址就沒問題。
如今她每個月都會畫一部短篇,三十多幅那種,按照目前給她的彩繪價格6元一幅畫,林清雅每個月都能領取一百多元的稿費。
林清雅畫熟練了,基本上每天按時畫幾個鐘頭,就能完成一幅。
領了稿費,又到養雞場領了工資。
養雞場還沒改革成股份製企業,林清雅作為場長,工資也是按照級彆發放,每個月一百多塊。
她如今每個月工資合計三百塊左右,除了日常花銷,每個月給周秀雲二十塊,包括林清陽的生活費,也作為她最近在周家養胎的生活補貼,剩下的都會存下來。
林清雅今天就光領工資了,領完回到公社,又接彩虹勝利和清陽三個放學,帶他們到供銷社先買些零嘴。
臨近冬天了,天氣乾燥,冷風颼颼地刮,林清雅給彩虹置辦了女孩子用的東西,一瓶雪花膏。
彩虹高興得合不攏嘴。
林清雅又給勝利買了一雙小白鞋,男孩子穿鞋比較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