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雅又讓他們四個去挑選，一口氣選購四輛，店裡的工作人員基本都圍了上來。
這信托商店在首都，就是專門的寄賣商店，也就是二手交易商店。
敲定好價格，林清雅簽了單子，又用信托商店的座機，給場部打了電話回去，通知財務立即到郵電所彙款。
異地辦理采購，通過電彙的方式方便些，電彙即電報彙款。
而信托商店，要等彙款到賬，才能取貨。
林清雅先帶著銷售人員回到倉庫，安排一下接下來的工作任務。
銷售人員又進行了彙報，踩點時在林清雅的安排下，記錄了各區域大致的客流量。
李建成：“林場長，宣武區轄內，菜市口市場，天橋市場，菜市口百貨，琉璃街早市，南來順飯莊等，這幾個地點，客流量比較大，我踩點的時候，南來順飯莊，中午客流量巔峰的兩小時，在三四千左右，菜市場尤其是早市巔峰，兩小時將近四五千人，統計人數包括排隊的和入場的……”
他們場部的銷售工資高，尤其是外地跑的，基本在四、五十塊錢左右，當然路費和餐旅費都是自費。
所以，他們基本上是自己配置了手表，或者拿著鬨鐘，這是銷售必備的裝備，這樣跑銷售的時候看時間和統計也方便許多。
林清雅聽完李建成的，又先和他敲定擺攤點。
“工作日首選菜市口，天橋，前門，這幾個人流量大的區域。周日學生和職工放假，帶孩子出來玩的多，可以去宣武公園，電影院，還有浴池也可以去。周日才放假，總得去搓一周的泥，老北京胡同又沒有淋浴，大部分都是周日才有空去浴池。”
“所以周日這天，要格外辛苦些，不能待在一個地方不動。早上去菜市口、琉璃街早市，中午去飯莊，茶館門口蹲點，晚上去小吃街附近，總之要把握人口流動。”
“還有宣武醫院，小五條醫院，老牆根小學，我們師範學院，化工學院都可以去。不過我們的紅旗雞一包兩三塊錢，到小學門口銷售作用不大，最好是在附近大學蹲點。”
李建成把寫的計劃表遞過來，“林場長，你看這樣如何？”
林清雅仔細看完，點頭：“計劃表寫的很好。”又給他指了下，“這裡範圍有點遠，你換地方的時候注意時間，彆錯過了高峰期。”
李建成自信昂揚地拍拍胸膛：“沒問題。”
林清雅輕笑，又看向其他幾位，安排道：“西單大街的西單菜市場，西單商場，客流量也相當大。還有隆福寺自由市場，東來順飯莊，崇文門菜市場，崇文門百貨，和幾個區的火車站，客運站等地，大家記得歸納計劃進去。李建成同誌寫的計劃表很細致，大家可以參考一下他的。”
林清雅又跟李建成說：“你督促一下另外三位同誌，把計劃表儘早完成。”
李建成點頭：“沒問題，場長。”
林清雅也坐久了，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又說：“好了，三輪車估計還有幾天才能取，你們這幾天可以先少背點貨，去菜市場門口試試水。這不比咱們省內，來了外地口音交流都可能成問題，你們要多注意表情，一定要麵帶笑容。”
“來，都給我笑一個。”
四個大男人，臉都紅了，又滑稽地扯嘴皮子露出笑。
林清雅被逗笑了，又抱胸擺手，“哈哈，可以了。”
“這季節雨水多，沙塵暴嚴重，大家記得出發前把雨傘帶上，彆感冒了，這幾天就先儘快適應。
林清雅又鼓勵道：“這個新市場很大，可以說整個圈子，咱們是頭一份。單車能不能換成摩托，就等這個新市場了。那長江750三輪摩托一台一萬塊，看你們四個誰先拿到手！”
銷售同誌不可置信地咽了口唾沫，“一萬塊一台，這幾十年也買不起啊。”
“對啊，一萬塊一台，我一個月五十塊，一年六百塊，不吃不喝也要十六、七年才買得起。”
“一萬塊我做夢都不敢想。”
林清雅笑了笑，“可以想。”
又說：“你們四個是咱們場部最優秀的銷售，場部對你們寄予厚望。你們經驗豐富，隻管去開疆拓土，凡事都有場部做你們的後盾。安全問題你們不用擔心，我稍後也會去工商部走一趟。好了，話不多說，大家有沒有信心？”
四個人鏗鏘有力地齊聲道：“有！”
響聲震耳欲聾的，士氣很足！
林清雅笑著揮手，往倉庫外走，“好好，那我走了。”
四個人齊刷刷目送：“林場長慢走！”
林清雅從倉庫出來，先去一趟工商局，在趙書記老同學的引見下，見到了工商部門辦公室劉副主任。
因為他們是大規模擺地攤，需要和本地工商局打個招呼。
這時雖然沒城管，但派出所還在抓走私和投機，他們是正規的社辦企業，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到工商局做個登記。
林清雅辦完手續，從工商局出來，太陽快要下山了，又趕緊叫了個三輪車回去。
路過老牆根小學門口，又想到時帶清陽過來辦理入學，便趁著今天工作日，下車去打聽一下轉校的事宜。
校門口鐵門沒關，門衛室也沒人，林清雅走進去，便找到教務處，向一位主任打聽了。
清陽的情況可以入學，到時過年報到，提供他們監護人的戶口等證明手續，以借讀生的身份讀書。
一學期的學費也不貴，和老家差不多，五六塊錢一學期，加上書本費五元，一學期就十塊錢左右。
林清雅從學校出來，又坐三輪回到棗林胡同，到家還沒歇會，又去街道給老家打通電話。
先是彩虹接的電話，“嫂子，我想考外語學院，我想學習外語。聽老師說城裡小孩外語說得可溜了，我從小都沒學過外語，能行嗎？”
林清雅溫柔鼓勵她，“彩虹能行。嫂子支持你。明天嫂子給你買本牛津高階英漢詞典寄回來，你多背多記，不會比城裡孩子差的。”
“謝謝嫂子。”彩虹樂壞了，又把電話給清陽，“嫂子，清陽說他想你了，他跟你說哦。”
清陽拿過電話，親切地叫了聲：“姐姐。”
林清雅輕笑，又告訴他這個好消息，“清陽，我和你姐夫決定，接你到首都來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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